沈吉是府郡知州大人的名字。如今從姜溫的口中被說了出來,安懷遠猜測姓沈的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這事是老朽做的不對。”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再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
安懷遠喘了口氣之後才接著說道:“只求國舅大人再給我幾天時間,老朽把身後事安排一下。”
“這倒不是不可以……”姜溫慢條斯理地說著話,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
“聽說安老先生教子有方,子女都非常的孝順,你這一去,女兒也帶上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安懷遠心裡咯噔一下。
這話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給你幾天時間沒關系,但是你得把自己女兒也一起收拾掉,否則,免談!
對於安靜,安懷遠原本的打算是給她一筆嫁妝,將她遠嫁出去的。如今看來,自己是連嫁妝都省了……
他現在自顧不暇,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探究俺就究竟是何時得罪了國舅大人,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人家早就把他們父女的結局定下了,他無力更改。
點點頭,安懷遠沒有出聲。
女兒,不過是一招早就廢了的棋子,這樣也好,也省的再給安逸留了後患!
“那就三天吧。”姜溫緩緩起身,邁著從容的步子走到了書房的門口,身影一閃之間已然不見。
“三天後,安懷遠必須是個死人!”緋糜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姜溫已經出去了好久,他的話還在安懷遠的耳邊飄來蕩去……
“老爺,藥熬好了。”書房外傳來安守禮恭謹的聲音。
“進來吧。”安懷遠疲憊的說道:“以後,不要再熬這些東西了……”
“啊?”安守禮呆立在書房的門口,抬頭望向扶著書案的那個瘦的已經脫了人形的老者,張了張嘴。
“過來吧,扶我坐下。”安懷遠語氣平和的說道。
姜溫只給了他三天的時間,而他要處理的事情還太多,所以他必須要抓緊了……否則過了三天,自己會死的非常難看!
天亮之前趕到府郡大牢的時候,姜溫看見閔嵐笙正坐在鋪著草蓆的地上數手指頭。
閔嵐笙身份特殊,知州大人也沒想真把他怎樣,因此即便是坐了牢,他也是單獨佔了一間牢房。
雖然沒有床鋪,牢裡也是經年不見陽光的,但好歹多給他在地上多鋪了些幹草。
閔嵐笙每天在這裡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覺,因此只睡了大半夜他便睡不著了。
牢裡沒有被褥,他只要一覺得身子發涼,便會馬山起身在空地上溜達一會兒,待身上發了熱才會坐下休息。
如此這般的,無聲的過了幾天,他自己有點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