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狠,你這瘋勁兒能過去麼?”蘇夏至瞪了眼。
“得,這個咱也別扯了,你就說說你怎麼想的吧。”安逸用手一摸後腦勺,只覺被摸的地方是漲著疼,而且還有點黏黏糊糊的感覺,他狐疑的將手放到眼前一看:“他孃的!都見紅了!”
“就你那腦袋,見紅了也只能生出豬腦子來!”蘇夏至不為所動,只是將身子往視窗靠了靠,強壓住肚子裡不斷翻滾的嘔吐感。
這血腥味真是太難聞了!一下就讓蘇夏至想到了大姨媽和閔青蘭生産時的事情,她閉了眼,強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
“高伯父,咱們一會兒到了平縣先去那條巷子裡再找一遍,如果還是沒有訊息,您就去衙門報官吧!”蘇夏至輕聲說道。
“那東家呢?”高仲武沉聲問道。
“我帶著他們兩個人去找個人,我心裡猜測這事怕是和他有關系!”蘇夏至說著摸了摸袖籠,出門的時候她又裝上了那封假信,想著萬一是周恕在背地裡使壞,那,她就不能再顧忌安家的臉面了!
“用不著!”安逸一張臉白慘慘的眯著眼睛說道:“直接到我家的別院去吧,那條巷子就是通我家別院的道兒……”
“嗯?你的意思是說是安家的人抓了守誠?”蘇夏至想了想,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次自己跟安靜撕了臉,得罪了安懷遠,他們這是要報複麼?沒抓到自己所以先抓了小廝?
“沒跑,準是我爹那老東西幹的!”安逸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車廂的人聽了這話都靜默了起來,心道:這兒子也是夠混賬,說起自己老子來也是這麼沒大沒小的!
“萬一……”高仲武平日就見這先生蔫了吧唧的不愛說話,如今他一張嘴就是渾話,因此也對安逸的判斷沒了底兒。
“不管怎麼說,都讓我先回家一趟,在安家確實找不到之後你們再報官。”安逸看著蘇夏至說道。
“嗯。”蘇夏至終於點了頭:“大晚上的,安府我們不好進去,你快去快回,萬不可耽誤了時辰!”
“我知道。”安逸重重的點了頭,只覺得又一陣頭暈……
騾車在回到平縣的時候,白天開著的城門此時早就關閉,高仲武跳下了車,走到側門旁邊對著值夜的差役說道:“官差老爺,行個方便吧,我家公子摔破了頭,要進城去看大夫!”
說話間,他把手裡的一塊碎銀遞了過去。
“看大夫?”那衙差將碎銀攥在手裡感覺了一下大小,才對著把式叔說道:“把車趕過來,讓兵爺瞅瞅!”
把式叔沒敢多說話,這些守誠的衙差平日裡都和強盜似的,他可不敢惹。
“瞅你爺爺我啊?!”安逸聽見外面的人說話似是相熟,便將身子從車窗裡探出去半個喝道:“瞅吧,要是相中了爺,今晚上爺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頭上傷口也不知道是傷有多大,總之血是沒少流!
那守城的差役正站得發困,猛一看到安逸慘白著一張臉再加上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到處都是血,驚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這他孃的是人是鬼啊!”差役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