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屋裡所有的人都是神色一重,尤其是安懷遠更是心有所感,想起自己三十歲的時候進京為官,直至官至一品上卿,那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可現在呢?垂垂老矣之時還是要為了保命為了安家而茍延殘喘!這想法讓安懷遠有種悲從中來的傷感。
安靜也抬起頭來看著蘇夏至張了張嘴……
“嗯,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蘇夏至一揮手就止住了她要說話的動作:“你是不是想說:我是才女啊,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啊……對吧?”
“這些東西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銀子花?你還不是要吃著你爹!所以我說你這個不孝女啊,吃著你爹的還想氣死他謀家産真是心黑透了!”
蘇夏至撇著嘴說的痛心疾首,幾句話又把安懷遠的心火點起來了,此時他心裡已經暗暗的做了決定:回去就挑個可靠的人去做管家,她說的雖然難聽,可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你胡扯!”安靜聽了半天已經快被蘇夏至給噎死,又看見爹爹坐在那裡默不作聲,她已經知道不好了,只好趕緊辯解。
“我沒你會胡扯!”蘇夏至笑模笑樣的看著她,看著她氣急敗壞方寸大亂的樣子心裡就無比的高興:讓你沒事兒老惦記著我家秀才,今天老子要不把你扒層皮算我白活了兩世!
“就你胡扯的那些詩作居然還敢拿出去印製?最不要臉的是還敢送給我家秀才一本!”蘇夏至搖著頭看著她,如同看個瘋子。
周恕與陸青也看著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
“你……你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安靜腦子太亂,見蘇夏至說道了詩作不禁一喜,聽人說過蘇家清貧一家呆傻,如今看來呆傻未必但清貧還是錯不了的,那她就一定是個沒有讀過書的村婦!
安靜之所以認為自己一定能讓閔嵐笙迴心轉意,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覺得自己的才情是蘇夏至無可比擬的。
“就你寫的那些磨磨唧唧的東西,我一張一張地撕了燒火,結果連鍋裡的菜都燻得酸的無法下嚥啊!”
蘇夏至抬手在鼻尖扇了扇,似乎現在那酸氣還未散盡似的。
“呵呵!”覺著她的樣子很是搞怪,周恕忍不住笑了。
“你還別笑,她這麼個酸文假醋的東西不就是有你們這樣的男人捧者才招搖麼!”
“咳咳!”周恕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這封信是你寫的吧?”蘇夏至從袖籠裡抽出信封來對著他揚了揚馬上又收了回去。
“嗯。”事已至此在否認已經沒有必要,周恕索性承認:“是靜給了我一篇閔公子的舊作,也是太急,否則我能學的更像!”
“所以,就憑你這人品,那間鋪子我就是燒了也不會給你的!”蘇夏至沉了臉對他說道:“為了謀人家産今天你敢聽她的話偽造封信,明兒是不是就能殺個人呢!有了本事用在這種地方,你好意思腆著臉這麼對我說話?”
嚥了口口水,周恕低了頭,他看著鋪在地上已經髒了的地毯問道:“我只是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識得我的?”陸青也跟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