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遠心裡也是在抽絲剝繭般的細細梳理著事情的頭緒,只看那封信字面的意思,他還猜不透女兒要幹什麼。
這麼想著,他便把手裡的信又舉了起來一字一句的看著。
“這封信的關鍵就在最後一句。這也是偽造了這封信件的人的目的所在。”蘇夏至見他還是迴避自己的問題,便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老狐貍在護著他女兒啊!
安懷遠又把信件的最後一句讀了一遍,還是沒懂。
不過他這樣身份的人就是不懂也會裝著平靜,而不是隨意的開口詢問,現在他就閉了嘴等著蘇夏至解釋。
“哎呀,都這個時辰了,安老先生您用飯了嗎?”
“……”安懷遠對於蘇夏至這樣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話方式非常的不適應。
他想了想,在覺得對方這話不是在給自己下套之後還是據實答道:“還未曾。”
“正好,我也餓了,不如我們就到您書院旁邊的那家酒樓吃個便飯,那裡就有您想要的答案。”
原本她一說到門口吃個便飯安懷遠就想開口拒絕,別的不說,單說自己年紀一把就能倚老賣老地推說身子違和便可不去。
他對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說話方式很反感!
類似的談話在他做官的時候也曾遇到過幾次,最後一次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談話是在他和當今聖上之間進行的,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聖上坐在禦書房的巨大的龍書案後淡淡的說道:“朕留你一命,但你的兩個兒子朕都留用了,至於安家能不能有後,以後都在你的進退之間。”
“那我就先去訂了酒菜恭候您了!”就在安懷遠沉吟的時候,蘇夏至已經起了身,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隨後出了門,竟是不給他機會拒絕!
不過,他也很想過去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有何斤兩,竟敢直接找到他的頭上,但願不是無知者無畏……
一出小院的門,蘇夏至便對站的筆管溜之和棵小樹似的小廝一使眼色。
“東家?”小廝看見她一個人出來,不禁鬆了口氣,趕緊追到她的身邊小聲問道。
“去安府,把安靜給我約到書院門口的酒樓,就說我要找她單獨聊一聊!要快!”蘇夏至盯著小廝的眼睛說道:“今天成敗在此一舉!”
小廝也盯著她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之後,馬上就往回跑去:“書院的側門就對著安府,走這條道兒最快!”
小院裡正屋內,安懷遠四平八穩的起了身,這才發現放在八仙桌上的信封和信紙都不見了蹤影。這讓他啞然一笑:“好快的手,好細的心!”
這樣的蘇夏至讓他有了高手過招的興趣,他看了看自己周身的穿著信步朝外走去。
接過青衣隨侍奉上的四方平定巾戴上之後他又想了想才吩咐道:“回去告訴小姐一聲,就說老夫說的,今天不許她出府,不論是誰邀約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