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那些或多或少和他有些牽連的人現在已經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他還在平縣踏踏實實的開他的書院。
銘德書院的大門似乎是對所有有志於學問的學子敞開,因此門口並未設有門房,蘇夏至跟著小廝的身後順利的走了進去。
對於在書院裡穿行簡直是輕車熟路的安守誠來說,再次踏上安家的門檻對他並不是一種愉快的體會。
他要強逼著自己不斷想著你是閔夫人的賬房不能丟了她的臉這樣的話,才能克服來自心裡的那種恐懼。
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已經到了正午的時候。書院裡熙熙攘攘的走著穿著藍色長衫的年輕學子,顯見上午的修習已經結束,他們都出來要去吃午飯了。
蘇夏至的眼睛不時地從這些青年身上掃過,她在盤算著若是自己的面館開張,這些人一下都湧進去該要如何處置……
而那些年青而張揚的學子也發現了清爽淡雅的她,也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的頻頻望向她。
只是蘇夏至頭上挽著的婦人發式還是讓這些春心萌動的後生又變了傷心……
滿腦子都在算計著要如何經營的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路的款款而行已經踏碎了一地的芳心,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書院的內院,小廝停了腳步:“東家,安老爺若是不回安府,一般都是在此歇息。”
“哦。”與書院門口的四門大開不同,這處掩映在幾樹綠柳枝條下的別致小院卻是院門緊閉。
“去敲門吧,就說閔蘇氏前來拜訪安老先生。”蘇夏至對著小廝揮揮手。
院門敲開,一名青衣侍者見到小廝立時開門走了出來左右都看了看才小聲說道:“守誠,你瘋了!一會兒小小姐就過來,你怎麼敢……”
“勞您幫著通稟一聲,就說閔蘇氏求見安老爺。”小廝臉色不太好看,面上是強自的鎮定。
在安府他捱了太多的板子鞭子,那些痛苦的記憶是從他一進安府就開始的。
安老爺妻子早喪,又沒有妾室,因此從京城一回平縣就是安靜掌家。
安靜面慈心黑,從不把下人當人,只要有了錯,少不得就是一頓毒打。
小廝是安逸的親隨,要說安靜是該給哥哥些面子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小廝更是狠毒,每次都打得他幾天下不了地!
所以小廝是怕極了再回安家,也怕極了再見到安靜!
“閔蘇氏?”青衣侍者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蘇夏至,只瞟了一眼,他便有些糊塗了:平縣的大戶我都見過啊,這位夫人是那座宅院的呢?
“我相公是閔嵐笙。”蘇夏至淡淡的開了口。
“原來是閔夫人!您請稍候,小人這就進去通稟!”青衣侍者聽到她的話之後馬上就小跑著回了院子。
“呵呵!”蘇夏至對著小廝咧嘴一笑:“沒想到我相公的名字這麼好使。”
“閔公子是安老爺的得意門生,他常常提起,盡管閔公子已經很久不來書院,在這些學子裡面,閔公子的才學都是被人所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