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工?每年不是都租嗎?”佃戶依舊面呈茫然的問道。
“我家的地要自己安排種植的莊稼,所以只請幫工,按月領月銀。”
蘇夏至說完那個佃農往左右看了看,然後快步跑下了田埂,朝著村子裡跑去,邊跑邊喊:“大夥兒快出來吧,東家來啦……”
蘇夏至從地裡走回來的時候一下便被蜂擁而至的村民圍在了當中,簡直是寸步難行。
看著眼前這些相熟的或是不熟的面容,蘇夏至很從容的說道:“都到我家去說。”
一行人跟在她的身後,並未走到村頭的蘇家,而是去了村子最裡頭的周裡正的宅子。
拿出鑰匙給了小廝,在眾人驚異的眼神裡小廝開了門,蘇夏至邁步上了臺階回頭笑道:“請進來吧……”
原來周家真的變成了蘇家二丫頭的家……
曾經富庶的周家如今一片狼藉,兩進院子到處都丟著無關緊要的東西,蘇夏至看了一眼,便把大夥留在前院,又從屋裡七手八腳的搬出桌椅來擺在院子裡,開誠布公地和圍著她的老街坊鄰居們說起了開春地裡招工的事情……
離開杏花村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蘇夏至沒有在孃家用飯,這邊土地招幫工的事情她已經當著大夥的面說的很清楚了,月銀九百五十文,正和朝廷發給秀才們的廩膳費一樣!
這樣的誘惑對於一年到了冬季才能見到銀子的農戶是想當巨大的,但入門的門檻也挺苛刻,說是必須要蘇春來點了頭才行。
蘇夏至對於種田一道是七竅通了六竅,唯剩了一竅不通。所以大主意她可以拿,但到了具體執行的時候就要行家去做了。
蘇春來就愛種地,當然知道同村的這些佃戶誰才是真正的好把式,因此挑幫工的事情哥哥說了算。
“把式叔,咱再去趟鎮子上。”蘇夏至上了騾車,對著等候了他多時的車把式說道。
“好嘞!”車把式答應了一聲,騾車穩穩地駛出了杏花村。
蘇夏至抬手挑開了車窗上的簾子,讓外面的風吹進來一些。
早晨到晌午,她一直在說話,現在是口幹舌燥,身子發熱的狀態。
“咔嚓!”看著窗外灰濛濛的景色,蘇夏至把從孃家帶出來的那個大梨啃了一口。
“他什麼時候走的。”嘁哩喀喳的把一個巨大的梨子啃完,蘇夏至把梨核從窗子裡丟了出去,然後身子重重的靠在車廂上閉上了眼睛。
話說多了傷氣,她自己已經覺出了氣息不穩。一張嘴就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主子帶著人去了新宅子,他在門口站了片刻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