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蘇夏至皺了眉。
教書先生不同於旁的,怎麼也得講究個穿戴幹淨樣貌清爽,現在安逸這臉細看之下花瓜似的,也難怪她預計上午應該能收十來個孩子,而最後才收了五個!
“我媳婦抓的。”說起臉上的傷,安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看著滿臉臊得紅蘋果似的小廝,笑嘻嘻的說道。
真不要臉!蘇夏至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之後終是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話也就到我這裡了,安先生,你現在是教書先生了,不能張嘴閉嘴的什麼都說。”
“那我說什麼?”安逸莫名其妙的瞅著蘇夏至。
“你可以說你的臉癢癢,自己在牆上蹭的!反正你臉皮也厚!”蘇夏至慢悠悠地說道。
“呵呵!”安逸被她說的心裡一堵,隨即馬上就又恢複了常態:“成,您現在是我的東家,您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只要您對我家守誠好點就成!”
兩個主子互相看著不順眼,小廝夾在中間很為難。
好在兩個主子都不願意為難他,因此見安逸說話服了軟,蘇夏至便不再廢話:“寫個書目吧,孩子們開蒙該學什麼書,你把書名寫下來,明兒我去平縣就買回來了。”
“到時候,你要和孩子們說好,愛惜這些書,等他們學會了,別的孩子還是可以用的。”
過去書籍算是比較貴重的東西,除了讀書人,一般的人家一年也就買本官府出的黃歷,鮮少有人會去買本書看的。
一本書,反複的利用,可以讓幾個孩子受益,這女人的點子當真不錯!安逸暗暗地點了頭,心裡對蘇夏至也是佩服的。
“我等下就寫。”他開口應道。
“嗯。”蘇夏至又轉頭對小廝說道:“把你登記的賬冊拿來給我瞅瞅。”
“是。”小廝聽了她的話連忙跑去了旁邊的屋子,片刻之後便捧著賬冊和才收的束脩銀子走了進來。
蘇夏至接了賬冊開啟,只有半頁的內容,倒是記的清清楚楚,而且每筆交來的束脩後面還按了手印!
“有人教過你?”蘇夏至抬頭看著他問道。
“過去在平縣的時候,我與公子也曾在安府的別院住過一段日子,那時府裡的一應開銷進賬便都是我記錄的,這些都是跟安府的賬房先生學的。”小廝輕聲回道。
“難怪了。”蘇夏至合起賬冊對他說道:“以後你還做這個。”
“記賬?”小廝追問道。
“先記賬吧,跟著我熟悉一下咱這裡的情況。剛才我才買回了一些物品,如今都在院子裡堆著,等六嬸子她們向你報了數目,你在看著她們入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