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收拾一個人。不知道您敢不敢惹?”
“誰?”
“安逸,安舉人的兒子。”
“嗐,就他啊!”趙大廚不以為然地撇了嘴。
趙大廚一開口,蘇夏至就聽出來了:有門兒!說不定兩家還有過節呢。
趙大廚確實不待見安逸。倒沒有什麼了不得過節,皆因安逸藉著他父親的名頭懶散慣了,在平縣都是仰著腦袋看人說話,有點嘴欠!
他為了療治情傷曾經到了帝都他大哥的府上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在那邊依舊是遊手好閑吃喝玩樂。在花錢上很替他爹捨得,多貴都敢買敢吃。
他回來後早先也是聚福樓的常客,有一次喝多了,竟然當著一屋子的人說他在帝都最大的酒樓品香樓吃過一道菜:‘五彩魚絲’,口感嫩滑,入口即化,鮮香異常,而且每根魚絲都有一尺長,比聚福樓做的燴魚絲好吃了太多!
此後這話七扭八拐的傳到趙大廚的耳中,讓他聽了非常不自在!
作為內行,一道菜的口感先放下,單是安逸說的‘五彩魚絲’的每根魚絲都有一尺長他便不信!
一條魚宰殺後脫骨去皮,拾到幹淨能出魚絲的淨肉就是巴掌寬的一條。而出魚絲是有講究的,基本都是橫著下刀抹片出絲,這樣不管怎麼切都不能切出一尺長的魚絲來!
所以他認為這個就是安逸在胡說八道,欺負大夥沒出去帝都,沒見過世面。
為了安逸這幾句打臉的話,趙大廚通知了跑堂的夥計,以後只要是姓安的來吃飯,點的菜都是他親自給做。
從此安逸再來聚福樓可成了笑話。
趙大廚不是把別的客人走後桌上剩下的菜熱熱再給他端上去,就是給他做的菜裡不放鹽,偶爾也吐點口水和用刷鍋水給他做碗湯……總之各種缺德的小手段是沒少用。
久而久之,安逸不來了。
他這個人比較簡單,倒沒發現飯菜給人動了手腳,只是覺得聚福樓的飯菜越來越不好吃,讓他懶得來。
聽說得罪了秀才娘子的人竟然是安逸的時候,趙大廚一拍桌子:“您要怎麼收拾他?是給他扔糞坑裡去還是扒光了扔大道上?”
“對不住!對不住!”說了話才想起對方是一介女流,他一個大老爺們和人家說什麼扒光了衣服的話是太不著調兒了!
“不用這麼麻煩。”蘇夏至直想撇嘴,心道:這人可真夠損的!想的著還挺黑!
“他不是不要臉嗎?我只要您打他的臉,抽的他不能見人就行!”蘇夏至昨晚上機會一夜沒睡,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