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聽明白他說了什麼的蘇夏至一挑眉:“我為什麼不能行走?又不是殘疾。”
“唉!”幽幽一聲長嘆,他粉唇嘟起神情怨懟的橫了她一眼,站在裡屋門口的蘇夏至接受到這抹目光後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說話都還這麼有力氣。”搖搖頭,他仰面躺下,眼睛看著架子床的帳子說道:“為夫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盡心盡力地餵了娘子一夜呢,不是都說女子初承雨露會嬌軀不適行動不便麼。”
“行動不便又不是說不能行走……”才說了幾個字,面如火燒似的蘇夏至忽然住了口,心道:我理他幹嘛!這變著法子調戲老子,就是騙我跟著他胡說八道呢!
想到此,蘇夏至馬上轉身,抬手就撩了裡屋的門簾朝外走去。
身後一陣響動,蘇夏至抬腿就想跑,奈何兩條勞累了一夜的腿確實有點軟,她還是被閔嵐笙給抱進了懷裡。
他緊緊地貼著她,先把她手裡的笤帚奪了扔出門去,隨即兩條纖細光潔的手臂環便在她的胸前,細碎的吻緊接著落在她的耳邊,鬢角,脖頸……
“娘子啊,為夫開心呢!”他的聲音裡有她從未聽到過的滿滿的知足:“我知道你也開心,畢竟為夫這麼好……”
“不要臉!”前一句蘇夏至聽得滿心溫柔,後一句就滿是鄙視了。
“呵呵!”他輕笑一聲,抱著她後退著到了床邊,隨即用力往後一倒,兩個便後仰著滾到了床上。
不等蘇夏至動作,他已經翻身用一條腿壓在了她的腰上,並一手支著頭側著身笑盈盈地望著她。
“你,你,你怎麼還不穿衣服!”看清身邊的人竟還是不著寸縷的時候,蘇夏至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好了。
“人家腰疼麼。”他用手指撚起一縷墨發,用發梢在她的臉頰上畫著小圈圈:“除非娘子給為夫穿。”
蘇夏至拍開他的爪子一瞪眼,這貨一夜之前如同狐貍精附體,撒嬌,發騷,賣乖全用上了!
但是!她就吃這一套啊……
蘇夏至非常沒有骨氣的起了身,想去幫他找件衣衫。
“不用。”他爬到床邊,把昨夜自己扔了一地的裡衣抓起塞進她的手中:“晚上還要沐浴的,這些都是才穿的,穿這個就好。”說完翻了身,四仰八叉的躺好,笑模笑樣地瞅著娘子。
“真是的!”蘇夏至接了衣服,側身坐在床邊,把衣服都堆在床尾,一件一件的拿起挑著,閔嵐笙馬上將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粘著她。
才扶著他坐起把手臂伸進裡衣的兩只袖子,閔嵐笙就沒骨頭似的又躺了下去:“娘子,你說為夫是不是很心疼你,為了怕娘子洗衣傷了手,都肯穿舊衣呢。”
蘇夏至懶得搭理他,彎腰為他整理著裡衣衣襟上的帶子。
這些衣服是昨天他洗了澡後才上的身,根本沒穿多久時間就被他脫了丟在地上,而屋裡屋外的青磚地她都收拾的幹淨,連浮土都看不見,哪裡髒了?
娘子不理他,秀才也不生氣,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話,她彎著腰俯視著他,他躺在床上仰視著她:“我喜歡娘子的這裡……”說著他抬起身子在蘇夏至的唇上‘啵’了一口,輕輕的,像羽毛拂過。
蘇夏至情不禁的笑了,她喜歡這樣輕輕觸碰地輕柔感覺。
“這裡也喜歡。”就勢側頭又在娘子一笑才出現在臉頰上的酒窩‘啵’了一口,也是輕輕的。
蘇夏至臉上的笑意愈濃,心裡柔柔的,連說話聲音都甜了:“抬腿,把這個穿上。”她小臉紅紅的,手裡拿的是他的褻褲。
“呵呵!”他口中輕笑,聽話地抬起筆直修長的腿來伸進了褲腿裡,卻在娘子為他整理腰帶的時候快速地親在她的胸口處,左右各親一下:“這裡也喜歡……”
“呀!”被偷襲了的蘇夏至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推開他,後退半步,兩只小手緊抓著自己小襖腹部的下擺急了眼:“你敢!”
“哈哈!”閔嵐笙雙手仰面躺在床上雙手拍著床板笑得無比張揚:“昨天夜裡為夫就敢!”
“哎呦!”饒是蘇夏至身體裡住著一個現代的靈魂也受不了他如此的撩撥,她心跳如鼓,臉燙的要融化,兩隻手捂在臉上不敢面對他。
“傻娘子……”閔嵐笙起了身,赤足走到她的身前,拿下她捂著臉的手領著她朝外走去:“這樣的娘子真是可愛。”
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平日常坐的椅子上,閔嵐笙轉身走到靠牆的櫃子前,開門從裡面拿出一個很新的木盒,那是蘇夏至陪嫁的妝奩。
木盒是時下最最普通的樣式,上著薄薄的紅色的漆,用金線在面上描了幾朵合歡。
開啟蓋子,支起裡面的小銅鏡,閔嵐笙讓娘子對著書案坐好,他拉開盒子最下層唯一的一個抽屜,拿出了裡面的木梳:“今日為夫為娘子梳妝。”
梳妝?蘇夏至平日都是素面朝天,除了出嫁的那日請人幫著捯飭過一次,她便再沒有刻意的打扮過一次。
而這個妝奩裡除了銅鏡和抽屜裡的這柄木梳之外,一無所有,拿什麼梳妝?
解開她自己編的七扭八歪的辮子,閔嵐笙先用纖巧的手指把一縷一縷的頭發通開,然後才拿起木梳耐心的把她的長發梳順。
蘇夏至的頭發並不好。
穿越前,正牌的蘇夏至呆傻的徹底,連最基本的饑飽都分不清。給吃的就吃,給什麼就吃什麼,饑一頓飽一頓的湊活著長大。身子瘦弱頭發稀疏,完全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當夏夏的靈魂住進這具身體之後,才開始注意了調理,慢慢地養了一年多的時間,如今不說別的,單是這發色就比以前黑了很多,而且還生出了很多新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