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來洗腳。”時辰不早,洗漱後就該就寢,此時端著木盆進來的閔嵐笙只穿了淡色裡衣,手臂上的袖子還挽著露出兩截白皙的手臂。
別看家裡只有兩口人,蘇夏至的活兒可是一點不少。她現在安排好了家務之後便一頭紮進廚房試著做上一世很普遍的方便食品‘掛麵’。為了找準面團的軟硬以及鹽堿的新增配比,她已經連續奮戰了十幾天,抻面,拉麵,擀麵……各種操作方法輪流上陣,其結果就是夫妻兩個吃頂了面條,而她的兩隻手臂也因為抻面累的抬不起來。
近兩日更是肌肉痠痛的只想脫了臼似的垂著,搬個重點的東西都會有些費力。
她要做什麼,在家裡怎麼折騰,閔嵐笙都由著她。就是看著她一做起工來就一副拼命的架勢頗有微詞:“活兒是一天都幹得完的麼?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我的身體呢?”
“你的身體?”累了一天坐在裡屋的床邊有點昏昏欲睡的蘇姑娘不解的望著他。
“是的。”放下盆子,閔嵐笙也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對面,脫了鞋和足衣,把自己的腳也放進了盆子:“娘子的身子是我的。”
如此不要臉的話,他說的理所當然,而且連臉都不紅了。
在人前似模似樣的秀才只要進了屋關了門就是另一個樣子,而且是反差極大的兩個極端。蘇姑娘自負心裡素質強大,但真論起不要臉來,面對秀才,她也是甘拜下風的。
身子確實累,又懶得和他鬥嘴,蘇夏至懶懶地瞄了他一眼,便要把腳擦幹淨睡覺,明天一早還想回趟孃家呢,早去早回,也省的路上太陽曬。
“要泡一泡的。”看著娘子的小腳丫要跑,秀才馬上就把自己的兩只雪足踩在了她的腳背上,用腳心輕輕地磨著她的腳背,他的頭低垂著,緊緊地盯著盆裡‘風景’,生生把坐著都快睡著的蘇夏至看得心驚肉跳起來。
“有什麼可看的!”用力想把自己的腳從他的腳下抽出,盆子裡的水被攪合的撒了一地,她的腳還是被他‘欺負’著。
“那,看!”蘇姑娘賭氣似的瞬間把腳拽出,水淋淋地直接搭到了秀才的腿上,立馬讓他大腿上的襯褲濕了個透。濕噠噠地貼在大腿上,露出裡面肉皮的顏色……
用一隻手把她的兩只腳都攥住,回身把搭在椅背上的布巾拿起細細地把水擦幹,秀才用手指搔了一下她的腳心:“又淘氣,你看看為夫的襯褲都濕了。”
“呃!”蘇姑娘被他撓的渾身起來一層的雞皮疙瘩,待他一鬆手,馬上就收了腿滾到了床上,心道:這人現在可是招不得,隨時發春發騷!
倒了水,關門吹燈,閔嵐笙回屋的時候娘子面朝裡騎著被子已經‘睡著’。
他望著床上淡淡的一堆人影,感覺傻子長高了些。剛才洗腳的時候他比對過了,她的腳沒有長大,肉肉的幾個腳趾還是看著心裡癢癢,總想去捏捏。
“臥了個槽!”身後一暖,秀才像往常一樣貼了過來躺下,緊挨著她,感覺到溫度不對的蘇姑娘回手一摸,立時驚得坐了起來:“褲子呢?你不是脫了個精光吧?”
“不是你給弄濕了嗎。”閔嵐笙一手臂託著頭,左腿筆直右腿微曲,一條手臂搭在身側,擺了個無比風騷的姿勢。蘇夏至眼睛在他的腰上一掃,只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件半長不短的衫子,下擺正好遮到膝上部分。
古時候的男子不像現代的男子會有貼身的內褲穿,所以可以想象,衣衫下面必定是風光無限……
“傻子,吉服該做好了吧?”搭在身側的手臂收起,秀才用食指勾起自己的一縷頭發纏在食指上一圈一圈的繞著,餓狼似眼神的直勾勾地瞅著坐在自己身前的‘小綿羊’,等著娘子回話。
“嗤!”冷笑一聲,‘小綿羊’居然伸了手去撩他衣服的下擺:“你都脫成這樣了,還穿什麼吉服……”
“哎呀!”上一刻還春情泛濫的閔嵐笙輕呼一聲,蹭得坐起兩隻手忙不疊地一起按住衣服:“不能看!你個色胚!”
兩條勻稱修長的大腿上,襯褲的褲腿被擼到了大腿根處,蓋上衣擺倒是像裡面什麼都未穿一般。
“嘖嘖……”蘇姑娘滿是不屑的搖了搖頭,似乎早就把他看成了色厲內荏的貨色。
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她把卷著的被子開啟蓋在身上後躺了下去:“今兒哥哥應該來送雞蛋的,不知道為什麼沒來,我有些鬧心,明兒得回杏花村一趟……”
“嗯,我陪你一起去。”拉起被子一角,臉上發熱身子發冷的秀才又鑽了娘子的被窩。
“哎,我說。”蘇姑娘用手肘頂了下身後的男子:“天都這麼熱了,咱這床又不小,貼著睡多熱啊……”
秀才不說話,只是用力的把小媳婦擁進自己的懷裡,然後像剛才她騎著被子一樣的把腿放到了她的腰上,手臂收緊,身子顫抖著死死地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身前:“傻子,別怕,讓我抱抱……”
蘇夏至不敢動了,也不敢說話,從他說話是吐到自己脖頸上的熱氣她就知道身後的人現在又在發春了……
好在閔嵐笙的自制力極強,哪怕懷裡抱得是已經娶進門的媳婦兒,在他認為時機不到的時候,他依舊會尊重她的意願。
睡著前,蘇夏至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好像一點都不抵觸和他在一起呢,就這麼被他抱著,都快勒死了,她心裡也是喜歡的……
一大早收拾利落了,趕在太陽才升起的時候夫妻兩個就出了門,剛到杏花村的地頭,就看見蘇春來揹著一個大背簍抬頭挺胸腳底生風地迎面走了過來。
“哥,昨天你怎麼沒去給我送雞蛋啊?”蘇夏至緊走幾步應了上去,急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