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難道你不擔心你姐姐被我欺負麼?”蘇夏至仰頭問道。
搖搖頭,閔嵐笙把視線移向如豆的光亮,思索了片刻才接著說道:“姐姐貪了多少銀子我心裡是有數的。”
“嗯?”蘇夏至疑惑地看著他。
“不過是二三十兩銀子,都花在我身上也不會富裕多少,而姐姐每月拿了那些錢也算是有了些體己,由著她去就是了,左不過哄她一個開心。”
說到此閔嵐笙又低了頭對上蘇夏至的目光:“現在不行了,我有家,有娘子,將來還會有孩兒,自然不能再由著性情去哄姐姐。”
“以後過日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只會由著你。如今你把為夫的廩膳費要回來是正事,我為何會怪你?是你自己想不明白啊……”
“那,不哄著你姐姐了?”雖然只是聊著家常,蘇夏至竟聽出了甜言蜜語的味道,又有點心花怒放的感覺了。
“沒有你,寵著姐姐是應該的,有了你,我還是會尊敬姐姐,這並不矛盾,但掌家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給娘子你啊,難道你不願意嗎?”
“願意的,願意的。”蘇姑娘不矯情,馬上就點了頭。
“你是我娘子。”閔嵐笙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你既選了我做相公,那為這個家吃苦受累也是應該。我若有了富貴,亦都是你的榮耀,只求這一世我們不離不棄,相攜相伴。”
“哼!”蘇夏至笑著捏他挺直的鼻樑:“說的比唱的好聽,你的富貴呢?”
“那算什麼。”閔嵐笙拂開她的手握在掌中傲然說道:“為夫雖不敢說能官至九卿,但考取個功名為官亦不是難事。”
“那以後呢?”
“以後?以後你也是我的娘子,我還是你的夫君。”
“睡覺!”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姑娘已經沒有心結,只要他明白日子是兩個過的那就夠了。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承諾什麼的她從不信。
地久天長那是他們白發蒼蒼的時候才要兌現的過程,她只能把握當下。
閔嵐笙和蘇夏至都是有腦子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對彼此的心意已明,多說只是無義。
蘇姑娘說了一聲‘睡覺’,那邊秀才已經扭頭吹熄了油燈。
蘇姑娘摸著黑把枕頭擺好,又把閔嵐笙的被子放到他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