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至心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就這麼一直燒著鍋得用多少柴火?
快步進了廚房,將灶裡燃得正旺的幾根大的木柴抽出,丟在院子裡澆了半盆水熄了火,蘇夏至對手足無措站在門外的閔嵐笙說道:“這樣燒火很浪費,以後咱過日子得算計著,如此大手大腳可不成。”
“哦。”閔嵐笙低頭應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臉色並不好看,眼下還帶著淡淡地黛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蘇夏至心裡一軟,看在他是為了討好自己的份上,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你洗漱了沒有?”
家裡就一個木盆,兩個人用,總要分個先後。
“洗了。”閔嵐笙點頭。
“那我去洗漱。”越過堵在門口的秀才,蘇夏至走到東屋簷下端了木盆到井臺邊上洗漱了,走回東屋去收拾被褥。
那身紅的刺眼的嫁衣隨意的放在香案上,她拿起又細細的看了幾眼,然後麻利的疊起,擦幹淨靠牆而立的那個衣櫃,蘇夏至把自己的東西一股惱地收拾了進去。
又換上了平日裡穿著的破舊衣裙,邊走邊挽袖子,腦子裡琢磨著早晨兩個人飯食,恭桶裡的東西已經都拿了出來,家裡所剩的食物不多。
“娘子。”閔嵐笙站在正屋門口歪著頭喚她。
蘇夏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那個倚門而立的美人這麼深情的一叫,她心裡想打人的小火苗又有了死灰複燃的趨勢。
“你對我瞪眼睛,你也是我娘子。”秀才不怕死的接上一句。
點點頭,蘇夏至把袖子往細麻桿般的手臂上擼了擼,皮笑肉不笑的走近他:“相公,要妾身伺候伺候您嗎?”
“等你不生我的氣了,我的腰也好了,我伺候你。”秀才雙手揪著袍子的前擺,眼睛望著地說道。
瞬間,蘇夏至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個逼良為娼的大流氓,正在欺負善良無害的純潔弱小‘少女’!
思前想後竟不知說啥才好,蘇夏至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指著羞答答的美人氣急敗壞的說道:“要點臉!”
手才伸出就被一隻冰涼的素手握住,閔嵐笙拉著她往屋裡走:“有正經事呢,不要鬧啦……”
現在他倒說不要鬧了?
“……”蘇夏至氣極反笑:“聖人說的沒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秀才你是真行啊……”
秀才失落的搖搖頭,語氣很抱歉:“不行的,我腰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