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山支脈東南出口,早已被煙霞山莊堵個嚴嚴實實。小輩弟子陳崇禮攔住一輛華麗馬車,不料車伕難纏得緊,拒不配合。
他的師父見狀上前,陳崇禮小聲向中年男人說明原委,男子上前恭恭敬敬向木伯行了個禮,道:
“這位老伯,劣徒冒犯了。此番行事多有無禮之處,是為了維護洛水平安,不料衝撞了貴人。
只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可否請老伯示下,這車中所坐是何方貴主?”
木伯哼了一聲:“你倒像個明白人,自己瞧瞧吧!”
他扔出一個令牌,中年人看了一眼,神色大驚,深深一揖到底,然後雙手捧著令牌還給木伯。
陳崇禮仍然不服氣,被師父一把把頭摁下去,幾乎垂到了地面。直到馬車走遠,師徒二人還維持著這個姿勢。
陳崇禮面色不忿:“師父!那車裡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他這麼恭敬?咱們煙霞山莊樹大根深……”
“住嘴!”中年男子厲聲喝道:“你這張嘴早晚為你招惹禍事!那人拿的是出入禁宮的腰牌,不是王爺就是權臣,咱們煙霞山莊如何招惹得起?”
陳崇禮仍不死心:“王公大臣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洛水的地盤,還不得敬我們三分?萬一芬芳谷谷主在那車裡,回去怎麼跟莊主交代?”
中年男子這回直接上了手,一把拍在他後腦勺上:“你懂什麼!江湖不惹朝堂是非,這是規矩,此事權當沒發生過,回去也不要提起,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陳崇禮這下洩了氣,唯唯諾諾說了個是。
莫相識見馬車被輕鬆放行,嘖嘖稱奇:“那令牌哪來的?”
花椒閉著雙眼:“之前去皇宮隨手拿的,我還有還多,給你一塊兒玩玩?”
莫相識連連擺手:“不不不,那鬼地方請我我也不去!”
花椒沒再回答,莫相識知他正在運功自我療愈,不敢再言,安安靜靜在一旁也練起功來。
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如今他們三人勇闖芬芳谷,少不了一場惡戰。
而三人之中,一個老,一個病,如果再加上自己這個“弱”,直接可以走愛心通道了。
莫相識抓緊時間練功,能提升一點功力是一點,總比坐以待斃強。
說來奇怪,此次周天執行,她覺得渾身氣血通暢、力氣充沛更甚以往。彷彿上次死過一回,竟然涅盤重生了。
她來不及想原因,專心致志於功法運轉,只覺神清氣爽,事半功倍。
待她收功睜眼,發現花椒正皺著眉看她。
“芬芳谷叛徒,我一人對付足矣。”
哄大佬才是正經事。
莫相識瘋狂點頭:“我知道大佬武功蓋世以一敵萬,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現在練功,是為了到時不拖大佬後腿,只求自保,嘿嘿。”
花椒眉頭皺得更深:“我不會讓你死。”
莫相識背後一凜,他上次說這話,自己確實沒死,但疼了個生不如死。
同樣是不死,卻有無數種活法。人生在世,保命還得靠自己啊!
上學時老師總說,只有知識是自己的,如今人在江湖,只有武功是自己的。
“大佬向來金口玉言,咱這回能不能升級一下需求,保我別受傷別中毒別被抓?”
“這《暮雲經》,你隨便練練就行了。不必如此刻苦。”也不知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莫相識這回神情認真了:“嬌嬌大佬,我不想做個累贅,也不想做你的腿部掛件。就算不能做一把劍,至少不能成為你的弱點。”
花椒盯著她沉吟半晌,像是明白了:“腿部掛件是什麼?”
“額……”莫相識扶額:“就是,大概,玉佩那種吧,掛在身上叮噹響又沒什麼用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