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鶴青才有如此強大而溫暖的靈力場,我放了心,踉蹌幾步,倒在他身上。
鶴青攬著我的肩膀,急問:“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藍蓮陣法內的苡安見狀更加癲狂,她收起光刃,手環化成一個個金色飛環,衝擊鶴青的藍蓮陣法,卻無法衝破束縛,她甚至不顧燙傷,用雙手拼命拍打,無能狂怒。
我示意鶴青不可做得太過,他這才收了法術,劍氣劃開藍焰,瞬間熄滅,苡安被靈力震得猛然朝後退,手環碎裂,斷成兩截,她也隨之摔倒,趴在地上,憤恨地看著我。
“榮杉,”我有氣無力道:“去把瓊華仙子的手環撿起來。”
“阿善!”榮杉心裡有氣,不肯照辦。
“去撿。”我輕輕說道。
“我去,我去。”榮芊連忙說。
我站起來,拱手道:“向仙子賠個不是,弄壞的手環,武神宮會派人修好送回北溟,還請仙子收手,不要把事情鬧大。”
“不必了!”苡安一把奪過榮芊手裡的手環,目色晦暗無光,黑如深潭,她勾起嘴角,冷眼望著我與鶴青。
苡安握著斷裂的手環,緊緊咬住嘴唇,咬得極為用力,以至於唇邊都滲出血,臉色慘白,驀然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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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這時,石榴跪著爬過來,拉著鶴青的衣角:“殿下,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求求你...”
“來人,將東嶽山山神之女送去我母后那裡,聽後處罰。”鶴青卻十分決絕,斷然說道。
“等一下。”我叫住要把石榴押走的天兵,不顧身上的傷,蹲下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姑娘這麼年輕,何苦如此執著,這世間如此之大,總有屬於姑娘的姻緣在等著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找到屬於你的機緣。”
石榴哭哭啼啼,淚如雨下。
鶴青問我:“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抿著嘴搖了搖頭。
事後,他將我送回煙落居修養,惹來蕊芝一通責備:“這好好的才回來,怎麼又弄一身傷?”
她懷裡有話,拐彎抹角地罵道:“下界除祟也沒見傷成這樣,怎麼回到九重天反而被打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天宮是什麼龍潭虎穴呢。”
鶴青面帶愧疚道:“是我沒有照顧好阿善...”
我聽蕊芝口氣不大好,再下去只怕是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了,也怕她為難鶴青,連忙撒嬌道:“哎喲,我好餓啊,想吃糯米糕了。”我抓著蕊芝的衣袖晃了晃:“姑姑給我做糯米糕好不好?”
蕊芝撇了撇嘴,終是擰不過我,嘆了一口氣道:“等著吧。”說完便去廚房給我弄吃食去了。
我在煙落居修養了好幾日,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只覺得渾身無力,怎麼睡也睡不夠,也沒什麼胃口,除了蕊芝的糯米糕,什麼都吃不下,蕊芝想請醫官來看一下,我怕身上的魔族精元露餡,被瞧出異樣,始終不肯,只說躺躺就好了。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長久以來,我都不能正視身上有魔氣這件事,我認為自己只是病了,等修養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鶴青也再沒有跟我提及,儘管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總是繞過這個話題,以至於我也不敢開口,將關於苡安的事告知於他。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這不是我倆的默契,而是橫跨在我們之間一道過不去的坎。
第六日,我從睡夢中醒過來,終於沒有那麼疲憊了,感覺可以下床,便想去蟠桃園轉轉,沒想到居然在園子裡碰到了鶴青。
他一襲白衣不染塵埃,長身玉立儀表堂堂,笑容乾淨從容,清秀的臉稜角分明,端正挺拔,一雙瑞目明亮有神,既有文雅俊逸之美,又不失硬朗和氣宇軒揚。
是每看眼都能讓人心動的長相。
這不是謫仙臨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