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在邊境驛站裡當起了小二,在堂子裡忙來忙去的,默不作聲,做些端茶倒水,收拾衛生的活。
薩克蘇開先把他偶爾瞅瞅,後來,乾脆顯了巴結相。吩咐堂上的軍校快分散了去,到其他房間去歇息,自己要來同楊歡談話。
軍校一散而去,但那位戴面紗的女子留了下來。薩克蘇對她顯得倒是很恭敬,在她跟前盡顯規矩。
楊歡把那女子盯了一下。她面前擺著糕點,沒動。幾盤子肉菜完好,也沒有動過。而是自己在吃,不認識,用竹筒裝著些黑乎乎的食物。
薩克蘇給楊歡解釋,烏林珠姑娘吃的是芝麻糊,可以起到潤膚烏髮的作用。當把姑娘的名子道出來,楊歡微笑了一下。那姑娘也看見了,停止了用飯。
“小二,”烏林珠道,“你可曾聽聞有五六個人,十幾匹馬,和幾口大箱子的事。”
楊歡不懂滿語,關於她說些什麼,只當是嘰裡咕嚕的。但是有一點還好,從他們這些人在此地出現,楊歡從未跟他們說過一句話。包括在門口坐時,在堂裡忙活時,一直保持沉默。
精靈異常的布穀娘,在楊歡到了堂子忙活,她便一直在注意。當初正衝他不會滿語這一點攔過他,沒攔住。那時,楊歡曾給她言過不會出聲。裝聾作啞,默不作聲,以觀時效。
烏林珠的話音剛落,布穀娘從裡面拱了出來。含著笑,手裡提著一罈酒,上面貼著紅紙,書寫著“過橋風”三個字。封口雖是封著,卻像無緣無故的裂開了一絲兒縫隙。她進堂子頓時酒香撲鼻,令人沉醉,甚至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隨人攆著酒罈走。
薩克蘇被這陣酒香猛地震住了,皺著鼻子深呼吸,如狗兒仰頭聞著天。
烏林珠問了話不見楊歡回答,心頭猛地生了怒,剛要發落卻聽到薩克蘇嚷了起來。
“哎呀!”薩克蘇驚嚷道,“布穀娘呃,你這酒可香呀,來自何地?”
布穀娘把酒碗擺好,請薩克蘇坐下,給他斟上一碗。輕言道:“回報大人,這酒是宮裡頭的,是聖主老人家吃不完的。是自己親戚本次捎來的。剛才甚是忙亂,這兒才記起,望大人不要責怪!”
哎呀呀!薩克蘇一吃是滿口專香,當即把楊歡另眼相看。這可不得了,當今聖主對他家真是好。如此美酒既以壇贈,自己家吃不完,還送到幾百之外的親戚家來了。
薩克蘇吃著酒菜,布穀娘趁機來拉楊歡進去。
“且慢!”烏林珠突然道,用眼睛瞅著楊歡,“大公子還未回答剛才的話呢,這可不是一……”
烏林珠話音沒落,薩克蘇連忙掩蓋了過去。
“嘿嘿嘿……”他笑道,聲音遮遮掩掩地,“無事無事,公子隨便去,何處皆可往。”
在兩人轉身進後房的時候烏林珠很不高興,豎起身來把薩克蘇盯著,以一副不懂的樣子。
薩克蘇連忙道:“烏大小姐,你知道那位公子是誰嗎?”
“誰?”烏林珠問。
“人家是範先生的公子。”
“範先生?”烏林珠問,“範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