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歡騰著,鼓舞著,猛然間有人看見楊歡卻悶悶不樂,他坐在那裡睜眼把大家瞅著。一副懵相,一隻手托腮,一隻手端起酒杯卻沒吃。
猛然間瞅著的人正是那位老伯和那兩位老者。他們見楊歡的愁相,立即面面相覷不知所云了。你碰碰我,我碰碰你,巴望去問問究竟有何事令他不安。
“楊兄,”那位老伯道,碰了一下今兒的君王,“還是你去,你今兒是這裡的主哩!”
“呃!”姓楊的回道,回碰了一下老伯,“宋兄還是你去合適,頭先,我同李老頭在廳中把少主公怠慢了。”
李老頭見他們推辭著,自己也不好去,因為在青石地領了六位老頭跟少主公斗了一番。
大家都不敢去,只好吆喝歡騰的人們停下來。
人們停下來了,不知所因,齊楞著臉把三位瞅著。
楊歡是有些不安,他很想把他們送回大明,但楊大人沒死,這件事依然沒停。東林黨的人朝廷還照舊地捕撈,布在各處的衙門也都防的緊,根本就沒那塊能落腳的地方。以前怕往京城,怕被逮著,現在呢,恨不得立即趕到京城,同大明的皇帝理論一番。
楊歡正沉思著,姓宋的大伯最終沒有熬過那兩位,上前一揖道:“少主公像是有了心事,何不言出來,我等也好幫你解決。能辦到的則辦到,不能辦到的拼了老命也會辦到。”
姓楊的和姓李的老頭也湊過來幫襯。
楊老頭道:“宋老頭言之有理,老主公在世時,常對我等言,往後少主公長大了,我等要幫襯著。”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李老頭道,揩著眼淚,“以為少主公已經……想不到在此地遇見了,真是我等的福分,也是老主公的在天之靈,保佑才會如此!”
楊歡見狀連忙起來安慰。
“幾位大伯,”他道,“家父已經過世多年了,歡而今已不再,也不配是你等的主人了,一無銀錢可供,二無房產可住。身同乞丐,哪配少主。還是喚我楊歡的好,當然,喚丁兒也可以。”
三位一聽,嚇得不輕,忙下跪磕頭作揖起來。
“老主公吩咐的話,我等可不敢不依。”
“少主公若嫌棄我等,我等已無臉在世。”
“兩個老頭言得對,我也是如此!”
“起來起來!”楊歡又連忙把他們拉了起來。
不過,楊歡一想,那幾位陪同的金人已經散了,這裡的人又都會說滿語,正好可以陪自己去一趟大明。但是,他們能同意嗎?這可是一件沒有工錢的活兒。把他們全部送回大明的事還是先不提的好,也不明白他們是否有那片心,眼前自己都未正身,有何理由說服眾人呢?
“幾位大伯,”楊歡道,朝三位一拱手,“歡剛才已深思熟慮過了,不可在此成立國家。”
三位老頭一聽楊歡喚大伯,趕緊離坐又要跪倒在地。
楊歡見狀連忙止住,急道:“那要喚什麼?喚老僕人?喚家奴?那可不行,十幾年以前的到了今兒得改改了。這般是你親我親的,有何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