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宗對楊歡除去戶籍之事猛生憤怒,當即便要回朝著手處理此事。
汪大人見皇帝發怒,正撞心懷。但轉念一想,卻來了主意。此一,這件事是魏忠賢親手而辦,若是往後知道自己參與其中定不會罷休。二來,楊歡除去戶籍往後恢復便是了,那隻須皇帝頒發的一道聖旨而已,既簡單還正概。
皇帝正起身要離開時,汪大人突然發話了。
“皇上,”他說,“以微臣之見此事不要過激的好,待日後恢復便是。”
“為何要等日後去恢復呢?”熹宗問道,“此時和日後有何區別呢?再說,早一些為人恢復名譽不是更好嗎?”
汪大人笑道:“聽聞楊歡離境後,從未在我大明之地再顯過身了。怕是已經入了異境,此時恢復戶籍恐有對他不利。再說,即便恢復也不定會回來了!凡是人都會有骨氣在的,更何況是那楊歡。以微臣之見,弄明來龍去脈更好些!”
“何為來龍去脈,楊歡之事朕心裡清楚的緊,這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今卻又摸到朕的頭上來了。這還了得嗎?”說到這裡一拍桌子,“你們這些做臣子的只會妙議,操辦事情卻沒有一點兒能耐。”
汪大人連忙跪下,道:“楊歡之事正是被魏大人操縱而辦,眼下當即宣了,那姓魏的必然心聲怨恨。那楊歡怕是更有性命之憂了!”
熹宗被汪大人說出了心思,假使現在恢復定會被人追殺,更會傾巢而動。那楊歡再也別想入境了。
而事實上,熹宗對魏忠賢以顧進忠來要挾之事一點兒也不清楚。
顧進忠鬥不過魏忠賢,深知這位皇帝雖對這閻臣不滿,卻又不得不依賴他。到頭來幾句責備後受困還是自己。魏忠賢他終究得死,楊歡還是一位少年,會有恢復戶籍的那一天。
熹宗一聽是魏忠賢操辦的此事,果然不再說什麼,丟下一句“日後再議”便步離出園了。
被丟下的汪大人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瞅著皇帝的背影,顯出一副愁苦模樣出來。
突然,皇帝又返回來了。臉上布著神秘的笑意,走過來便道:“愛卿還是有功勞的嘛,回去歇息幾日,朕自會安排大人去做活動件海事!”說完,熹宗一甩袖袍徑直的走了。
“海事?”汪大人一想,有何海事輪到我去做?魏忠賢的幫官們把海事細事都作盡了呀!
隆冬雖是即將過去,可屬後金的管轄之地卻依然雪飛。冷得出奇,吹來的風如冰冷的細針,刺得人專心的疼痛。
楊歡等人出了斯金鎮,押著金子,緣著那條走私的路道,奔波了數日才望見了一處掛牌的歇馬站。
地兒不大,兩三間茅屋,一些馬兒在那處歇腳吃草。近身一觀一打聽,此處不僅可以歇馬,也可以吃菜飲酒,累了困了可以歇息。地下有溫暖的,生著炭火的客房。老闆領著幾個夥計在此經營。個個身材高大,走路生風,待人卻又是異常的熱情。既懂漢話也講滿語。
見有客來,幾位夥計經店家一唆便過來招呼。一位紅臉的夥計跑得最快,厚厚的雪袍敞開著,露出胸膛處一片毛來。
“嘿嘿,”那夥計道,“想必各位打斯金鎮而來吧?”
楊歡道:“何以見得?”
“嘿嘿,”那人又道,“凡在本站歇腳的均是那地兒的人,這道路的盡頭便是那鎮子了,來者同客觀們都大同,押著箱子裝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