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生歸來了!”中絕起身招呼,略帶恭敬。
“不錯!”東絕把眾人一瞟,眼光落在了楊歡身上。
楊歡當然明白這盯來的眼光,從阿拉之地往返一趟,再到泰山這地兒需多少時日不用掐指去算也不是眼下的時間。
“楊歡公子往返真是神速,瞬間又變到了俺處,莫不是來索要令物了?”
“先生!”楊歡道,“那令物乃是一偽章,恕楊歡無德騙過了先生。歡也並未如先生所願往阿拉地,而是轉道寧遠搬兵。眼下,那小寨外的伏兵已除。本次拜訪承望行個方便,正是為‘將軍令’而來。”
東絕聽了先是一愣,神態越發地森嚴了。
公英兒觀氣氛生出了緊張,生怕全都去鬥先生,若是那樣,先生又怎麼敵鬥得了。臉白眼驚地抬著碎步從臺階下來勸先生,立在先生與眾位之間,她勸道:“人家遠道而來,大家又先前認識過了,今次蒙緣也是算朋友了。再者,那些小師傅們先前也都同你處的還好。你如此怠慢朋友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了?”說完,拉起先生要進屋,又朝大家道:“小女子做得一手好菜,今兒給大家做大了去,自是要加人燒火幫切的雜事。你等先坐著,把這頂上的風景先賞個遍。”道完硬生生地把東絕拉進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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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絕自然明白公英兒的用意,再者她本來就是天生的溫柔,善良也是一致的。隨自己來到泰山,如此孤清的地兒真是委屈了她。
眾人之中開始有人臉上出現了慚愧,最顯眼的莫過於少林十三僧了。
除了中絕外大夥兒又開始面面相覷一一犯難了。
楊歡憶起往日裡東絕之德,從遇見到解圍再到託章,都是此先生一直幫著忙才一一脫困。自己用一偽章騙了先生也就算過去了,哪知這事兒被中絕擔心的如天雹海嘯似的災。
樓蘭楊風亭懶散在一旁,一路上他已為這事辯論多次了。
目睹一切中絕心頭竄出了火。瞅著楊歡道:“你去,你去喚那老兒出來,誰稀罕那頓酒菜。他若交出物件倒也罷了,不然,把這一切毀了去!”
楊歡心想,大眾之下均為我,我之眾上為大明。往日曾傳言中絕先生的善惡兩性乃是天生的,莫不是又專出了惡性的一面了?
見楊歡無動於衷中絕自己生了主見,望望眾人後心灰意冷地,又無可奈何地去了灶房門前。
剛要起聲卻被公英兒擋了門道又把先生請了過來,立在臺階中間盡顯女性的柔弱。
“先生莫急,小女子已同他商量過了,我們不稀罕那不祥之物,俺從小四海流浪,以賣唱為生計。落到此處只想圖個平淡清靜,吃過飯後就給你老人家捧出來。”
公英兒話音一落眾人均起身致了謝意,待公英兒又去忙活後大家開始有心賞景了。
這頓酒菜做得太長了,晌午延至下午才緩緩布了上來。三席不同,顏色各異,香味非常。武僧們是清淡的,將葷菜做成渣湯,生成泥狀;東絕和中絕坐於一小桌,紅黃黑三道均是肉菜。跑的是豹,飛的是鵝、遊的是豚,看似活色入口又化;楊歡同樓蘭等人自是硬菜,斷生的牛肉醮著醬吃,烤熟的羊羔上面插著小刀,辣湯大碗,均是些驅寒的重味;自釀火酒分於各需,公英兒單獨端碗侯在一旁,以備使喚。
如此殷情好客把眾位感動非常了,坐於席間遲遲不用,久久不能平心。
“這些食貨都是俺家先生費苦備來的,他近日常說不久後會有客來,不先備下不夠待客之禮。山中燈油不足是常有的事,麻樹一年一次割,樹又稀少自是不夠。趁有天光你們趕緊用飯,俺這就為你們鋪地床去!”
均被感動了,這顆小女子的心似寒冬裡陽光。武僧們覺得羞愧之極,私話裡商議看公英兒的情面不與東絕為敵作鬥。
楊風亭見了樓蘭的貪吃相大恨了一眼,又來了女子天生的賢惠跑去幫公英兒一道搭起了地床。
觀其所示會其所理,楊歡明白公英兒的用意,又延心細思,在潼關寨時這女子也是同等熱心。還好,她能管住東絕先生,而先生每次均不辜負所意又都一一依她。如此情深恐海已不能深,又怎能策群眾之功鬥寡人之力?
東絕和中絕獨處一席,眼都生著怒意,慢食緩酒中卻不攀話。酒菜精味,喚起了各自的食慾,慢慢爭挑了起來。最後,索性以功爭食,離席要論高低。
去了外面,動手前喚人來觀,以觀為判,哪知無一人以此生趣。二人鬥了十招百招後猛地去了鐵索上。
各自沾在鐵索左右一邊,停了打鬥嘮起嗑來。言談中才知南辰北星被廢之事,嘆氣中又才知曉西聖和尚拿了皮貨往柯枝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