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呀,”男筠道,“今兒他等到此處乃是普通的巡邏,並非為楊歡哥哥而來。我瞧見除那位檢校之外,其他並未留意過低頭飲酒的哥哥了,那股餓猴似的海吃勁兒正搶食哩!”
聽完女兒的話鄭老漢喜出望外,大喜道:“我兒真是心細如髮,聰明過人。就以此而辦。如若不成舉家逃去便是。區區幾位鄉兵還奈何不得你家爹爹的雙手,何況還有你家楊歡哥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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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佈置後,派藍袍夥計去稟報了他等管束的職業部。到下午時分,隨藍袍夥計來了一位虛胖巡檢司,帶了三位隨從和幾位巡檢小校。
一進門便瞧到了嘔吐四處的汙穢。領頭的胖子掩著鼻子來到幾位醉兵前揣了幾腳。一位小校醒了,其他依舊醉生夢死。
“喲——”巡檢司朝醒過來的小校嘲諷道,“爾等如此巡邏本官倒是別有一番欣賞。酒量如海,何不弄個嘗酒官坐坐?”
小校昏昏沉沉,身子骨柔軟無力,強撐了一陣依舊沒能爬起來。
“大——大——大人!”小校結結巴巴地撬開了嘴。道:“小——小的們知錯了。望——望大人責罰。都是領頭的命咱們喝,小的們哪有本領違抗。”
鄭老漢見狀忙過來解釋道:“只因今兒來了一位買馬的主,因落了幾盤棋便在舍下落席。碰巧幾位軍爺來到舍下巡邏,常日裡常招呼便邀請共飲。哪知,遇著老朽好酒便舉杯不止。幾番勸誡下來,我倒成了不給酒吃的‘摳門老小兒了。’又見他等佩刀背槍的,哪裡還敢勇勸。只得依了,現兒卻醉成這般。咳,”說到這裡鄭老漢大嘆一聲,生著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朝胖子拱手道:“大人,這如何是好?”
聽了此言,巡檢司並未著答。而是朝那位小校大聲問道:“此事可是如鄭家所說這般!”
“正——正是如此!鄭家賢惠乃一大善人。”
“豈有此理!”巡檢司朝幾位隨從和小校一擺手,厲聲道:“把爾等癱子弄回去待酒醒後杖鞭五十!”
見一行人走後男筠跳出來喜道:“此計成了!”
果不然,第二天便傳來訊息,言是有幾位醉鬼死在抬回的途中。
當日夜裡楊歡便把從京成羅罪在身開始以至於到此處之前的所有遭遇朝鄭懷真陳述了一遍。
次日清晨,楊歡早早起身辭別前往少林。鄭懷真一家贈禮相送,行至街口時楊歡突然記起了一件大事,便向鄭老漢請教。
“叔伯做過京官和地官,侄兒想同你打聽一人。”
“侄兒道來聽聽,若是官宦和將軍我倒能知一二。”鄭老漢道。
“囚龍!”
“囚龍?”鄭老漢在馬背上用手一捻鬍鬚,皺眉苦思起來。半晌後才道:“此名乃一諢名,叔伯落野之前未聞此名。不過,以解字之意此人怕是一位被困自由的身份不凡之人。這便是‘囚’字與‘龍’字的象徵釋義。”
“丁兒,”鄭老漢說完上面的話又接著道,“關於藏寶圖一案單以你一人之力實難查清真相。此圖連我也未曾親見,楊漣大人也未曾說起。聽謠言乃是太祖皇帝遺留的寶圖,寶藏所藏之地聽聞是鳳陽,更有甚者秘密言出是金華。這本是京城之案,你流在京城之外如何查起?這其中的虛虛實實又豈能理得清?不在其中怎得其實?”
聽叔伯如此一說楊歡心頭愈發沉重。抬頭仰望天空,那一片片烏鱗似的雲朵正擠在紅陽之門。
現在自身正如叔伯所說,從離開京城到至今,對藏寶圖的蹤跡依然迄無所知。真相一日不露自己在萬萬戶的百姓面前便是盜圖的國賊。真乃逼人以至於絕境了!
“丁兒在思考些什麼?”鄭老漢打斷了楊歡的沉思。
“喔,”楊歡醒神道,“沒什麼,多謝叔伯對侄兒的殷情厚待,侄兒告辭了!”楊歡行過大禮便打馬而去。
“也罷!”鄭老漢道,“侄兒此去路途遙遠鬼怪甚多,好生些!”
蹄聲響起,如彈起那緊繃的琴絃,那跳動的聲音把鄭男筠的心兒聽碎了。她淚眼朦朧地望著那遠去的影兒,忍不住靠在孃親的懷抱裡嚶嚶地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