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告一出,京城匯聚了各方能人異士。有懷揣祖傳秘方的,有能起死回生的,更有斷臂接手的。
一時之間,客棧酒店擠得水洩不通。
幾日下來,進宮的未見出來,未進宮的便逃離的所剩無幾了。
一日,一深巷的小客棧的門前貓腰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店家見他行為鬼祟又衣衫襤褸便催他不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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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少年立正道:“吾受佈告之命,來京城瞧病的。你若驅我離去,耽誤著了寵物的性命,此店難保矣!”少年說完,把飢黃的小臉一愣,潺潺弱弱地跨了進來。
店家不再搭話,只得任了他去。
“好大的口氣!”空清的店內,一位衣著華麗的客官正吃著華餐,蔑視一眼少年後譏笑道。
少年隨著聲音瞧去,吃著飯說著話的是一位中年漢子。另外一條長凳空著,上面放著一條鼓囊囊的布袋。臨近些,一股藥味從其處漏了出來。
少年像是餓壞了,桌上大餐的香味突然令他唾液漣漣。
“先生可是一位久走深遠的郎中?”少年問道,可眼睛死盯著一碟滷熟的鴨子。
“是也不是同你無關,哪裡來的野娃還是回到野地裡去吧,免得白白丟了性命。”中年壯漢瞪了一眼少年,敞亮的聲音威脅少年不得靠近。
少年對壯漢的語氣並不畏懼,索性在對面坐了下來。伸出髒兮兮的枯手抓起一塊鴨腿海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先生為何有此一說?觀汝之面感同卻是一位善人,又為何裝著一副兇相呢?”
壯年漢子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震懵了。“豈有此理,既有無恥厚顏之兒面在世上。真乃此兒爹孃之悲。”
瞧他那副吃相,是打孃胎裡出來便成了餓鬼。一身的臭味傳來,影響了壯漢的食慾。強壓怒火自顧著大口地喝起悶酒來。
少年海吃一陣便仔細把壯漢瞧了一遍,察出了此人的表情。
“先生此舉為何?莫非在下吃出了汝的悲傷?銀錢本是身外之物,何故如此之戀。待我進宮醫好了僵直的寵物,百倍奉還便是。”
少年的幾句話差點嗆壞了壯漢,放下酒罈,粗魯道:“小子,先不論你這騙吃喝的老套招兒,就算你能進得宮去也出來不得。”
“噢?”少年把一塊肥肉塞進了嘴裡嚼了起來,小嘴兒一張一合滿嘴漏油。
“莫非醫術不精的被關監砍頭了?”少年吞了肥肉,把嘴用袖籠一抹又問道。
“汝以為呢?”壯漢回道。
“那先生去也不去?”少年現在才明白此人無故生悲的原因所在。又怕丟失性命又怕失去這次機會。於是,在此店中糾結著。大餐與身穿的衣衫乃是對自己生命的告慰。以至於在臨遭禍事之前給予自己唯一能辦到的精神和食物上的享受。
壯漢沒有搭理少年,又抓壇猛飲起酒來。
少年瞧著壯年的海量,在等待著一件事情的發生。從壯年進了客棧,點了大餐,要了壇酒他便在此貓腰守候了。果不其然,那壯漢撐不多時便酒醉不醒了。
見時機已到,少年朝店家詭異地笑了笑,說:“本公子這身裝扮實在不能進得宮去,為此,空有一身本領亦是枉然。吾借這先生衣衫和布袋用用,歸來時自奉店家百兩銀子。”
未等店家開口,少年麻利地退去壯漢的衣衫。將兜裡如數掏盡,接著捧手一伸:“此乃飯錢!”說完,套上衣衫,洗盡臉面,撈起長凳上的布袋往宮中而去。
一路踏步流星,很快到了紫禁城的宮牆外。兩道硃紅厚厚的大門敞開著,兩排門兵威風凜凜地豎在兩旁。腰佩長刀,手拄長矛。
到了跟前,少年朝門兵一施禮,問道:“兵大哥們,吾往皇宮瞧病去,因不識路,可有人領乎?”
一位頭戴盔帽的頭兒聽說來瞧病的人,幾步便跨到少年的跟前。打量一下番後,蔑視道:“娃娃會瞧病?莫非大明朝的郎中已死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