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完了,也是該進入正題。
唐石放下酒杯,看了看老人,開口說道:“你真是旻序?”
老人笑著說道:“是也不是。”
唐石不悅,撇撇嘴,“你這老頭不實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麼好遮掩的。”
老人笑著搖頭,道:“並非掩飾。實際上旻序是我,我也是旻序。我們早已休慼相關。”
唐石聽得依舊一頭霧水,這年頭什麼人最討厭?答案一目瞭然,裝0逼0犯。
“好,我就當你是旻序。現在樓也逛了,酒也喝了。接下來該如何,你也爽快點畫個道道出來。”
老人聽著這話,居然當真收斂笑意,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敞開說。你來這裡無非為試劍,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與劍無緣,可以走了。”
唐石得到答案,反倒不急,問道:“理由呢?”
老人指了指唐石身邊佩劍,說道:“那便是理由。”
唐石低頭看去,滴血長劍此時已經不再滴血。只是劍身變了顏色,變成通體猩紅。
“什麼意思?”唐石不解。
老人直勾勾的盯著唐石雙眼,說道:“你身上血氣太重,若非你透過測試來到這裡,我都會以為你是魔崽子。”
唐石抿了抿嘴,說道:“或許我就是……魔。”
老人眼皮都不眨一下,說道:“是或者不是,與我無關。我只是選人,你與我無緣。”
唐石聞言露出玩味的神情,將劍取下,放到桌上,說道:“你該不會告訴我,這就是仙劍任俠吧?”
老人笑了笑,說道:“仙劍如人,有靈有心,虛虛實實。它是劍心,老朽便是劍靈。”
此話一出,唐石極為詫異,道:“你是任俠?”
老人笑著點點頭,說道:“劍道一途,無休無止。旻序七歲習劍,終其一生只佩一劍,便是任俠。老朽與他共生八百年,旻序是任俠,任俠便是旻序。”
唐石琢磨了一下,蹙眉看著老人,又問道:“如你所說,那旻序飛升為什麼沒帶著你?”
老人說道:“這便是我們的劍道,你不會明白。”
唐石嘬了嘬牙花,這老頭說話真是很欠揍啊。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唐石之所以來此就是為了敷衍長眉,此時被淘汰他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回去養劍山,繼續破封大業。
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老人,說道:“行,那你繼續等吧。我該怎麼出去?”
老人輕撫方幾,聽著唐石的話頭都沒抬,在方幾上輕輕扣了兩下。只見唐石身前的空間一陣扭曲,然後一片透明幕牆憑空出現。這東西唐石再熟悉不過,他之前就是穿過這幕牆來到了旻序道場。
抬腿便朝幕牆走去,沒走幾步眼角掠過一旁的通往六層的樓梯,唐石有些好奇,微微頓足側首多看了兩眼,就聽身後老人說道:“上面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唐石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怎麼?難不成上面是龍潭虎xue不成?”
老人撫摸方幾的手一頓,說道:“那上面比龍潭虎xue險惡千百倍。”
頓了頓,老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有緣者上樓,可得劍心。無緣者上樓,只有劍氣。”
“劍氣?”唐石聞言眼睛一亮,“什麼劍氣?”
老人聽出唐石的語氣帶著興奮,不由得有些詫異,“旻序在時,塔是什麼劍氣?”
聽到這,唐石再也難掩興奮。劍仙旻序的劍氣,必然比養劍山劍氣厲害。自己可不能錯過。
如此想著,唐石身子一轉,生怕老頭阻止,嗖的一聲,手腳並用三兩下就竄上了樓梯。
實際上,唐石多慮了。直到唐石身子消失在樓梯間,老人不說阻攔,連身子都紋絲不動。只是在唐石消失之後,他微微搖頭,說道:“終歸是獸類。”
說罷,他右手一揮,方幾上唐石留下的長劍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原本空蕩蕩的酒壺也恢複如初,又變成半瓶。
獨自倒上一杯,老人小酌一口,回味悠長,“猴兒酒。這猴子起的名字倒是有趣。”
……
原以為頂樓與樓下幾層一般無二,但當唐石走上來,才發現這裡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