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出現的詭異,唐石甚至從未察覺。將腰間長劍取下,鮮血似乎是從劍身中溢位。
“活的?”唐石有些詫異,試著用手摸了摸血液,粘稠、濕潤。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大門發出吱呀聲緩緩開啟。炫目的白光從門中射出。
手握長劍,眯著眼看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既來之則安之。唐石對於一切未知都保有長久的好奇。這是他自認為數不多的優點。
既然是優點,就要保持。邁步朝著光芒中走去。走廊幽深,但終有盡頭。
走進門內的一刻,身後的大門再度關閉。對此唐石並不驚訝。
原以為這裡不過是另一間屋子,但走進來才發現這是一番天地。頭頂掛著一輪太陽,明晃晃白兮兮。遠處浪卷千帆,海風徐徐。唐石甚至能夠聞見海水特有的腥氣。腳下是一條碎石小道,蜿蜒直達山頂。
小道逼仄,只容一人行。俯瞰兩側懸崖峭壁,分分鐘有失足墜落的危險。
看看身後,空蕩蕩無退路。輕笑一聲,唐石走上小道。
驚濤拍岸,海浪隆隆。伴著潮起潮落,唐石走到山頂。山頂上有一寶塔。
寶塔六層,每層六角,角上懸劍。塔基八面,刻蓮花。
雖然有六層,但是塔身並不高,唐石目測約莫十四五米。二三層之間,有一牌匾,上書:‘擒戎’。
擒戎?難不成這旻序還是位將軍?唐石笑了笑,拾階而上。
推開大門,正面有一壁畫。畫上有一男人,看動作應該是在舞劍。對於古畫唐石欣賞不來,不過只從片面的感官而論,這畫功精湛栩栩如生。
繪畫角度是舞劍者側面描繪,只露半張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畫作風化,舞劍者的半張臉已經看不清楚。
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是第一個到這來的人。”
唐石身子一頓,他居然沒有聽到身後有人到來。轉身看去,一個胡須斑白的老人站在唐石身後,老人一身粗布衣,杵著一根柺杖。
唐石眯著眼打量一番,隨後說道:“旻序?”
老人笑了笑,點點頭算是回應。邁步走進大廳,老人打量四周,一副故地重遊的神情。
最終,他目光停留在那劍舞壁畫上,神情似追憶。輕嘆一聲:“洸洸武臣,耀雄劍兮清邊塵,威戎夷兮率土來賓。大丈夫,當威服四方,立不世之功!”
唐石不明白這老頭為什麼忽然會發感慨,只是這些話配上老頭這副容貌頗有些英雄遲暮的模樣。
不過英雄與否與唐石無關,他只是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老人感慨完,轉頭看向唐石,笑著說道:“想不想上去看看?”
唐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老人見狀哈哈大笑,一馬當先。雖然走路一瘸一拐,但是老人步伐穩健,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實。
二樓,有一書桌。桌上有書卷幾冊。老人杵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向書桌,隨意翻起桌上書卷,忽然會心一笑。
唐石見狀好奇湊了上去,老人手中拿的是一本三字經。書頁上畫著一隻烏龜。老人之所以發笑,便是見了這烏龜。
老人翻了幾頁,將三字經放下。用柺杖將桌上書籍隨意撥拉兩下,老人意興闌珊的說道:“走吧。”
說完不理唐石,繼續朝樓上走去。唐石看著老人背影,只覺一頭霧水。轉身看了看桌上的書籍,大多是幼學蒙童的典籍,實在沒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