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巴形薙刀只覺得越來越熱。
……像是在火焰裡。
“主人……”
額頭滲下汗水,巴形薙刀努力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林汀芷卻是下意識眉頭一皺,沒有答話。
此刻,久久得不到林汀芷的應聲,巴形薙刀竟有些慌。
“大人?”藥研藤四郎也覺得有些奇怪,照理來說,巴形薙刀醒了,她不至於這麼冷淡。於是細細打量了一番跪坐在一側的林汀芷,發現她的唇緊緊抿著,眉目也顯得較前日冷淡得多,心中咚了一下:“您……恢複記憶了?”猜測道。
林汀芷不答話,只是點了點頭,心中也亂的很。
現在的我,真的能承擔當“主”的重量嗎?
巴形薙刀心中一抖,想要去拉林汀芷的袖子:“主人……您已經答應過我了……”答應了,便不能反悔。
他想到了在戰擴圖中碰見的那個審神者,又想起了那個審神者說的話,慌道:“主人,我永遠是您的刀,請不要把我送給別人——”我是不會認第二個主人的,絕不會,死也不會。
林汀芷手一抖,差點就沒能控制好輸入靈力的速度了。
“主人……”
林汀芷不去看巴形薙刀,閉了閉眼,深深吐出一口氣:“亂想什麼,別亂動,躺好,我馬上把你身上的咒解掉,然後把那個審神者剁了。”說到最後一句,簡直氣得咬牙切齒。
媒介,是聯通雙方的。
找到了。
這個位置……這印記藏的還挺深。
首先順著印記感應另一頭的位置,記下那個審神者的氣息,然後將它抹去。
巴形薙刀死死忍住被切割般的痛苦,咬破了嘴唇,硬是沒讓自己發出什麼較大的聲音來。雖然不瞭解主人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不能再這種時候打擾她,這他還是知道的。
林汀芷自然看在眼裡,一時有些複雜。
待到修複好手中的薙刀,林汀芷道:“你希望那個審神者,得到怎樣的懲罰?”
巴形薙刀一時摸不準林汀芷想聽到什麼答案,下意識模模糊糊地答道:“總不能太輕……”
“沒關系,你可以再想想,然後告訴我。”林汀芷道。
藥研藤四郎有些擔憂,道:“大人,您不需要抓緊時間去追那個審神者嗎?”一般來說,自己的咒印被抹掉,那邊也應該有所感應才是,萬一逃了怎麼辦?
林汀芷嘲諷地笑了笑:“她逃不掉的,我‘看見’她了。”
“?”藥研藤四郎識趣的不再多問。
一時間,這房間安靜下來,等待著巴形薙刀的回答。
巴形薙刀猶豫著開口:“那就讓那個審神者和我一樣吧……?”一樣,受到的傷再也不能恢複。
“沒了嗎?”林汀芷問道。
“那就,再封印大部分靈力?”就不能再對其他付喪神做這種事了。巴形薙刀這樣想著。
林汀芷想聽到的卻不是這兩個答案,她站了起來,道:“我最後問你一次,想讓她受到什麼懲罰?”
她試圖將你從我身邊掠去,從你的主人身邊掠去。
“不要想著用你的答案取悅我,巴形薙刀,我早就不把他們當做同類了。想成為我的刀,首先你要對我誠實。”
我感覺得到,你在猶豫。
猶豫後說出口的東西,百分之九十都不是完全真正的意願。
“我不在乎你們的想法是不是被稱之為‘黑暗’‘變態’,也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評價,但你們必須對我誠實。”林汀芷掃過這裡的每一振刀。
藥研藤四郎察覺到了和以往不一樣的東西,他微微瞪大了眼,心中有個想法控制不住地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