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無意識地喊了一聲:“爹…”
口氣中俱是驚惶。
嚴恆一嘆息著拍拍她的肩,“你年紀尚小,王爺說到底也年輕,可如今還需你包容些,晚些你去瞧瞧他,什麼也別問,若是他想自己待著,你就給他些空間。”
珍珠呆了好久,抬頭看嚴恆一,悶悶地問:“爹,爺會不會想報複?我覺得現下的日子已經足夠好了,我不想他報複,更不想他當什麼皇帝。”
“唉…”嚴恆一輕輕地嘆息:“人各有命,你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王爺好些了,再把心裡話和他說一說,我瞧著王爺未必想當這個皇帝,只怕是天命所然難以脫身了。”
他站起身來道:“我得回去了,你娘怕是還在府中等我回去用膳,最近的事情真多啊,林大人還在獄中,唉…”
嚴恆一嘆著氣,慢慢地出去了。
珍珠一個人發了會呆,看著屋外的天色漸漸暗沉,自己更是孤身隻影。
好想……現在就沖進西院去看他!
黑暗中,有人推門進來,低聲道:“娘娘,小生進來了?”
雲駿瑋提著一盞燈籠,穿著一身月白色棉袍,仿若黑夜中的一道亮光向她緩緩走來…
他把燈籠放到一邊,站到圓桌的另一邊,拿了火石點亮了蠟燭。
珍珠的眼睛一直盯著他,跟隨他的一舉一動,直愣愣的卻什麼話都沒說。
雲駿瑋道:“娘娘如此盯著小生,只怕被王爺瞧見了大為不妙,您就不怕他吃醋?”
珍珠條件反射般地叨叨:“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心煩著呢,沒空和你逗樂子。”
“嗯。”雲駿瑋道:“小生剛才進來,驚見寶珠苑中一片寧靜,外頭居然一個丫鬟都沒有,走近幾步卻不小心聽到了驚天秘聞,這下只怕頭顱不保。”
珍珠再是滿腔愁緒也給他說樂了。
這人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哪裡是擔心頭顱的樣子。
她問:“你都聽見了?”
他答:“都聽明白了!”
她又問:“那怎麼辦?”
他又答:“時間會治癒一切…”
“唉…”珍珠苦悶道:“你盡說廢話,照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要我坐在這裡枯等?”
雲駿瑋道:“我們可以去找王爺吃個飯,人總是要吃飯的;也可以找王爺再喝點酒,也許他還沒喝夠…酩酊大醉未嘗也不是一個法子。”
珍珠一拍桌子,爽快道:“行,一起喝個痛快!”
雲駿瑋“噗嗤”笑道:“娘娘果然是條好漢,王爺有您如此嬌.妻真是幸甚!”
珍珠看著他眉頭緊皺,就連鼻頭也皺了起來,怎麼聽都覺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