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府裡被圍住了。”曹盼下令,紫梢和曹惠立刻帶了人分成兩撥,一撥往司馬家去,一撥往陳家去,迅速的將兩家裡裡外外都給包圍了。
家中的僕人急急的往進去稟告,司馬懿正在下棋,一聽立刻問道:“誰帶的兵來?”
“新任的羽林中郎將紫梢紫將軍。”各家總有那認人的人,紫梢的身份,自是有人認得的。
司馬懿道:“使人去問問,為什麼把府裡圍了。”
“是!”僕人一聽立刻地應下了,急急地出去照辦,可是,曹盼雖然讓人把兩家人給圍了,但也下了禁令,只管圍,無論他們問了什麼,一個字都不許吐露。
紫梢雖然剛出任羽林中郎將,不過駐守洛陽宮的兵馬,那是曹盼原本的部曲利劍,這些年她跟著女部訓練的時候,時常與這些人打交道,她能成為羽林中郎將也是靠戰功爬得來了的,利劍是隻認強人,紫梢夠強,自然,他們就服她。
“你們這沒理沒由的就把我們府裡裡外外給禁了,這算怎麼回事?哎,你們都是啞巴?”得了司馬懿的話前來打探訊息的僕人,無論他們怎麼問,曹盼既然下了令說,不許吐露一個字,跟來計程車兵,自然就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氣得僕人跳腳的問是不是啞巴,結果收獲了數張眼刀子,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直把僕人唬得不輕!連退了數步,再也不敢亂說放話了。
“傳話,府裡他們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任何人不許離府半步,更不許與外人接觸。說話,送東西,都不允許。”紫梢一身鎧甲走來,一邊走一邊和士兵們發話。
“是!”齊朗的聲音同聲應著,紫梢看著頭頂上掛著的牌匾,司馬府,哼!
很快有人入府內傳遞紫梢剛剛發下的話,司馬懿握緊了雙手,“想辦法出去,去看看有多少人家如此。”
“二哥,怕是出不去了,無論是正門,後門,牆上,屋頂,到處都站了人,我剛剛試了試,才邁出一腳就被人趕了回來。雖然不傷人,但是也不讓我們往前邁一步。”司馬孚是試過了實在是出不去才回來的,趕緊的把情況與司馬懿說了。
司馬懿來回的跺步,出不去,沒辦法確定究竟曹盼是把整個洛陽的世族都圍了起來,還是僅僅只有他們司馬家?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極大,若是所有的世族,那司馬家就僅僅只是懷疑的物件而已,但若只有司馬家,那就證明,曹盼已經猜到了事情跟他們家脫不了幹系。
前者司馬懿是無畏的,但若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不,不,不。如果曹盼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應該是把他們直接捉起來才是,何必還要派人將他們一家子圍起來。
所以,應該是前者。司馬懿一會兒的功夫腦子轉了無數個念頭。
洛陽宮內,曹盼再次叫戴圖紮了滿腦袋的針,戴圖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些日子,陛下還是靜心養身,陛下還要不要耳朵了?”
“不要耳朵朕能讓你紮了朕滿腦袋的針?”曹盼毫不客氣地懟了戴圖一句。
戴圖一下子就氣弱了,輕聲地道:“那陛下怎麼就忘了戒怒或喜。瞧瞧陛下給氣的,耳朵都出血了?好不容易養了一個月,這才好一點,如今反倒傷得更重了。”
曹盼道:“朕也不想氣,換了是你能不氣?”
又被懟了個沒話說,戴圖再次輕聲細語地道:“陛下胸懷天下,海納百川,豈是臣一個小小的大夫可比。故臣氣的事,陛下也不該氣。天下未定,百廢待興,殿下更是年幼,陛下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陛下時常與左僕射他們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怎麼陛下自己倒是忘了這話了。”
前半截是拍馬屁的,後半截嘛,拿曹盼的話來堵了曹盼,曹盼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可氣。陳倉之地,以此而入乃是街亭要塞,再往前那就是長安了。”
“長安若是落在了蜀漢的手裡,朕這個江山就不穩了。更別說陳倉之失皆因內賊而起,內賊,朕每每思及郝昭將軍和那陳倉的將士,皆是心如刀割。”曹盼是真的痛心。
戴圖側過頭道:“臣以為,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打過的勝仗,數也數不清,丟了一個陳倉,陛下從別處討回來了就是了。能輸才會有贏。”
“陛下,司馬尚書求見。”曹盼難得聽戴圖說起戰場上的事,剛要接話,胡本稟告,司馬末求見。
曹盼頂著頭上的針問了戴圖道:“能拔了嗎?”
“陛下再等等,這才剛紮了上去。”戴圖勸著曹盼,曹盼道:“你沒聽過無名求見嗎?”
“那要不,陛下就這麼見司馬尚書吧。”戴圖如是地回答,曹盼冷冷地與戴圖一笑,戴圖擺擺手趕緊的解釋,“臣說笑而已,說笑而已,陛下切莫當真,切莫當真。”
“陛下,司馬尚書說了,若陛下在施針,他先在側殿等一等。”老闆的身體要好好調養,當下屬的誰不希望老闆好,故而司馬末非常自覺的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打擾到曹盼施針。
曹盼一聽看了戴圖一眼,“如此就讓無名先等朕一會兒。”
胡本聽著應聲地去傳話。曹盼拿起一旁的奏摺,專心地看了看,戴圖見曹盼不急了,便拿了一冒著熱氣的藥包放在曹盼的頭側,叫那熱氣往曹盼那吹去。
曹盼感覺到了熱,看了看也沒問戴圖是做什麼,由著他吹他的。
一刻鐘後,戴圖才將曹盼頭上的針都拔了下來,“陛下,可以了!”
“與朕梳頭。”曹盼吩咐,靜姝立刻拿了梳子上來,極利落的將曹盼的頭上束起。燕舞便自覺地出將司馬末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