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去取一壇酒來。”終究諸葛亮還是鬆了手給了崔鈞一壇,崔鈞瞪大眼睛地道:“才一壇?”
“若是嫌少,那便不飲了。”
成功地堵住了崔鈞嫌少的話,諸葛亮,那是說到做到的人。
崔鈞抱著一壇紅雨釀,一邊喝一邊感慨,“好酒,真是好酒,比當年喝的有過之而不及。可惜啊,這樣好喝的紅雨釀,也就是在你這兒還能喝上一壇。聽說,她道當初曹操讓她關了不賣酒肆時曾說過,她的棋藝要勝了郭奉孝才能重開不賣酒肆,郭奉孝生前她沒能贏了郭奉孝,故餘生都不會再開不賣酒肆了。”
諸葛亮的面前也倒了一碗酒,酒入口中,酒香濃溢,對於崔鈞的話,諸葛亮沒有接。
“她用的藉口極好,不過我倒是覺得,更因你。”崔鈞挑眉地與諸葛亮說,諸葛亮依然不發一言。
崔鈞笑笑地問道:“我在想,當初你是怎麼樣跟劉皇叔走,而她又怎麼會讓你跟劉皇叔走?”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諸葛亮最近在思考的,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覺得呢?”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諸葛亮想不通的問題,或許崔鈞能夠想到。
崔鈞盯著諸葛亮半響,“總不會她不告而別,你等了她幾日不歸,這就跟劉皇叔走了吧?”
還真是一猜就中,諸葛亮同時帶著詫異地看向崔鈞,崔鈞從諸葛亮的眼中看懂了他的意思,他還真是說對了。
咂咂舌,崔鈞道:“你覺得她是不告而別的人嗎?”
問得是真好,諸葛亮捏住手中的酒杯肯定地道:“不是。”
一片沉寂,崔鈞道:“孔明,只怕你是錯過了什麼。”
諸葛亮只覺得心上沉甸甸的,一度讓他喘不過氣來。錯過了什麼?曹盼不是不告而別的人,他那樣趕她,她都不肯走,最後又怎麼會不告而別了呢?
他那時心亂如麻,心下唯一的念頭是希望她趕緊的走,離開他。她走了,他又希望她能夠回來。
然而,他連她的房子都不敢邁進去,只怕看多一眼,就再也捨不得。
“你此去鄴城,若是見到她,能不能……算了。”諸葛亮想到一個可能,迫切的又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他讓崔鈞去問,那麼多次機會,曹盼從來都不提,崔鈞代他問了,她就會告訴崔鈞嗎?
“我幫你問清楚?”摯交好友,崔鈞立刻明白了諸葛亮想讓他做什麼。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不,這些問題該由我親自問她。”
“你還有機會問她嗎?”崔鈞很犀利地問出。
“會有的。這個問題就該由我親自去問。”一如真相之殘酷,也該由他自己來承受。
這是他和曹盼之間的事,曹盼會選擇瞞著他,只能證明這件事與他的牽扯極大,和他休慼相關。
一如在江東之日,她明知魯肅讓他斟的是毒、酒,她依然喝下了。她為的是他!
心中傳來陣陣疼痛,諸葛亮不禁伸手捂住,崔鈞大吃一驚,“孔明,你怎麼了?”
“無事。”他的痛又怎麼及得上她的痛。諸葛亮痛得額頭滲出了一層汗,他卻猶未覺之。
崔鈞連忙地道:“許是我們想岔,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她或許真的是不告而別。”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諸葛亮目光灼灼地說。
崔鈞要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是與不是,當有一日他們再見時,總會知道的。
“孔明,你要保重啊!”崔鈞拍拍諸葛亮的肩如此地說,諸葛亮應了一聲。
崔鈞十分糾結,他只是單純來看看好友,順便要一壇美酒喝喝而已,怎麼一不小心就捅出了大事來。
鄴城一行,萬一見到了曹盼,他是究竟要不要代諸葛亮問問,順便把諸葛亮的情況告訴曹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