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崔琰之事,再到現廣開言路,銅雀臺如今也成了天下士人關注的言論點了。
有點能力的人一早起來就會隨口問一句,昨天銅雀臺上都說了些什麼?
銅雀臺之言,在曹盼有心的散播下,那是以鄴城為中心地擴散出去,不僅僅是北地,如江東,荊州、益州,曹盼都讓人將銅雀臺的言論傳揚出來,誓必要做得天下皆知。
而此時的諸葛亮也在拿著銅雀臺的言論翻看著,廣開言路,暢所欲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極難。
因說錯了話被曹操所殺者不知凡之,也正是因為如此,天下人皆道曹操喜怒無常,生性多疑。
但是曹盼藉著崔琰卻是狠狠地給曹操洗白了,曹盼勸曹操的話也端是直白,“是讓別人說一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重要,還是收攏天下士人之心,為魏國所用重要?”
自然是後者的,曹操接二連三的頒下求賢令是為了什麼,就是想得天下賢才,再來一個郭奉孝最佳。
所以,曹操才會同意曹盼在銅雀臺廣開言路。
在曹盼成為銅雀臺議論中心人物時,多少罵曹盼的話都傳揚出來了,所有的人話都是經過曹盼之手的,偏偏她由著他們罵,無論是臉上心上,都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曹操倒是清楚的,曹盼是真沒有將那些人的話聽進去。如此之心性,作為親爹的曹操也得認一句自愧不如。
“廣開言路,言通而連百姓,知百姓之苦而對針下藥,得士人之心,又得百姓之心,再以此而昭魏之容人之量,一舉三得。妙!”諸葛亮看完了,輕輕地感慨一句。
“孔明說的是銅雀臺之論?”諸葛亮的一番感慨落在了來人的耳中,聽到聲音的諸葛亮回頭一看,見到來人難掩驚訝,連忙起身,“州平!”
來人正是諸葛亮昔日好友崔鈞崔州平。
崔鈞上下打量了諸葛亮一圈道:“不錯,風采依舊。”
諸葛亮許久不見好友了,聽到這話勾起了一抹笑容,“你怎麼來了?”
“四處遊歷,路過益州,當然是要來看看你。”崔鈞這般地說。
諸葛亮連忙請他坐下,煮上一碗好茶,予他斟上,崔鈞一眼看向他手中的那份東西,“不介意讓我看看?”
“請!”諸葛亮雙手奉上,崔鈞接過細細地閱覽起來,看完之後,崔鈞感慨道:“這樣的女子,難怪你當初動心。”
提起昔日之事,諸葛亮的動作一頓,崔鈞似無所覺地道:“也只有這樣的女子能配得上你。”
對於曹盼是極大的肯定,諸葛亮並不接話。
相識多年,又是摯交好友,各自皆知各自的性情。崔鈞又道:“你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
“等待時機。”崔鈞話中所指,諸葛亮聽得分明。
崔鈞道:“我聽說了,她可是以戰功立世的,手底下的兵馬已經讓你們吃過不少虧了,上一次漢中之戰,要不是你機警,劉皇叔如何,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諸葛亮點了點頭,表示此事他心裡有數。
“她又何嘗不是在等待時機,這些年只曹操的兵馬調動,她守在北方,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因為她心裡跟我一樣清楚,各方猛將如雲,兵馬準備充足,誰出手都佔不到便宜,倒不如以逸待勞。”
崔鈞聽著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可有棋逢對手之感?”
“她是極好的對手。”諸葛亮肯定地告訴崔鈞,崔鈞道:“當初只見過她一回,未能深談,多年來甚引以為憾,如今既然銅雀臺會天下士人,我想趁這個機會去見見她。”
諸葛亮一下子抬頭看向崔鈞,崔鈞道:“此言不虛。”
“當如是。”若非他如今已經是劉備帳中之人,這樣的一場盛會,他也想去親眼看看,親耳聽聽。
只從紙間的文字就能感受到銅雀臺上的人是多麼投入,他們是真的暢所欲言,將心中藏了多年想說不敢說的,甚至有些不敢想的話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開言路,納百川。孔明,長此以往,誰勝誰負,那就未必了。”崔鈞這般別有所指的說來,諸葛亮一頓。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諸葛亮又恢複如常地道:“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沒有回頭的路。”
崔鈞已經明白了,想到了什麼道:“聽說你回了一趟南陽,我聞到酒香了。”
這鼻子還真是靈,諸葛亮看了他一眼,崔鈞道:“快十年的好酒,必是酒香濃溢,你總不會想留著一個人獨飲吧?”
諸葛亮看了崔鈞半響,崔鈞同樣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