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來到窗邊,把窗簾掀開一條縫隙,望出去。
他的房間位於酒店的三樓,窗外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化帶,高大的喬木阻隔了外面的窺視。
浮光瞳開啟,逐一掃視,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這裡。
他開啟窗,從視窗翻出去,光憑一隻手就拉住身體,他輕手輕腳地把窗推到卡扣的邊緣,沒有真正合上。
他沿著排水管滑下去,幾個起落,穩穩地落到地面。
這裡是酒店的背面,他從後門出去,繞了一圈,回到酒店的正面。
酒店正對出去是一個廣場,三三兩兩的人在這裡散步,徐源在石凳上坐下,遠遠地觀察著酒店的大門。
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從酒店大門走出來,低著頭,疾步往外走。徐源微微一笑,他等的人來了,他站起身跟了上去。
早在上京體育館時,徐源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
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珠寶店的舉動,那個神秘組織肯定注意到了,不可能不派人跟蹤調查,酒店的竊聽器也是這組織做的手腳。
在回來的一路上他多番觀察,終於確定了跟蹤他的人。
他們屬於重點懷疑物件,有兩隊人在監視他們,一隊負責在酒店裡,另一隊負責他們出去的路上。
酒店多了幾個服務人員,對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這一切都沒能逃不過徐源的眼睛,對方身上那濃郁的紅光,把它們暴露了。
徐源沒有毀掉酒店的竊聽器,繞了一個大圈,自然是準備反向追蹤,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對方的大本營。
釣魚者和魚的身份,在此刻互換。
對方很謹慎,在人潮湧動的鬧市裡拐來拐去,別說是尋常人,就算是專業的跟蹤人員,也很容易跟丟。
在這種鬧市想要跟緊對方,除非擁有一整支專業團隊,或者貼身跟隨。
徐源只有一個人,貼身跟隨也肯定會被發現,但他表現得不急不緩,只是遠遠地吊在後面。
對方這注定是在做無用功,那濃郁的紅光,在洶湧的人群裡是如此的顯眼,就像是無數微弱火光中混入了一盞大瓦數的白熾燈。
徐源一路追蹤,道路越來越偏僻,人也越來越少,最後來到一片即將被拆除的廢棄老城區。
破爛的黑磚屋前,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抽菸,火星明滅,照亮了男人的臉。
徐源站在陰影中觀察,看到這男人出現在這裡,他既驚訝又不驚訝。
不驚訝是因為,這個接頭的男人就是珠寶店的那個店長。
他驚訝是因為,在男人口袋裡,他發現一抹熟悉的白光。
對方把黯晶也帶來了,大機率就是珠寶店那一顆。
如此貴重的東西,不是應該放在保險櫃中嗎?
還是說對方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不擔心有人能從他手上搶過去?
除了這兩種,徐源還想到另一種可能。
跟蹤他的人向店長小聲彙報情況,店長點了點頭,拉開身後的門,兩人進去後關上。
徐源貼著牆根走,藉著陰影的掩蓋,他來到屋子旁的隱蔽的角落裡,豎起耳朵偷聽。
這種地方雖然偏僻,卻不是審訊的絕佳場所,因為老舊房子的質量很差,基本隔不了音。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許源瞬間聽出來,是在商場撒潑想要購買黯晶的那個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