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軍心下既怒又急,他冷聲喝道:“給我閉嘴,先被哭了。”
鄧氏被他這一聲呵斥給嚇到了,聲音也沒了,隻眼裡的淚水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從軍的目光從朗漠清等人的臉上一一略過,也不再假裝恭敬,直接冷聲道:“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只希望幾位日後不要為今日之事後悔。”
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
朗漠清沒說話,之前牽過楚梓芸的手轉身便往外走。
齊璽墨手中摺扇一開,笑眯眯道:“沈大人當真是厲害了,您今日的話本王會牢牢記著的。”
言罷,便也離開了。
這些大人物一走,剩下的人自然也走了。
待院內只剩下沈從軍和鄧氏幾人後,鄧氏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直接便往地上栽去。
一時間,院內只剩下丫鬟焦急的聲音和沈從軍嘆息之聲。
等到丫鬟手忙腳亂的將鄧氏抬進屋內的床榻上後,沈從軍道:“好好照顧夫人,我進宮一趟。”
丫鬟們趕緊點了點頭,沈從軍沒再多言,直接便離開了。
楚梓芸等人回了戰國侯府後,待朗白將習秋放到床榻上後,楚梓芸立時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開始替習秋檢查身體。
想來她今日到沈府,沈府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報的時候,習秋還不曾被強行關到箱子裡。
按理來說,若真是如此,習秋怎會慢慢醒不了。
莫非她身上別處還有傷痕。
片刻後,楚梓芸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因習秋白皙的肌膚上橫著好多條鞭傷。
她目光漸冷,牙齒咬緊,這個仇,她一定要替習秋報了。
她站起身,親自去外面開啟一盆熱水,又備好上藥,等一切都收拾好後,已是一個時辰過後。
她出了屋子後,朗漠清用帕子替她擦了臉上的汗,問道:“你那丫鬟沒事吧?”
楚梓芸眼睛有些發紅,她搖了搖頭,“她不好。”她抬眸看向朗漠清,“朗漠清,我要沈心怡和葉靜雯在牢裡待上幾年。”
朗漠清見她眼睛都紅了,自是心疼壞了,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好,都依你。”
沈從軍進了宮後便直接往東宮奔去,並將今日發生的事都說了。
太子齊璽澤一聽便忍不住嗤笑一聲,直接將自己的腰牌遞給了沈從軍,“舅舅,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就算打死了一個奴才又能怎樣,你拿著我的腰牌親自去跑一趟吧。”
說到這,他的目光又陰沉了下來,“這戰國侯府到了現在竟然還不安分,總有一天我要將之連根拔起。”
沈從軍也陰著臉道:“太子,他們實在太過放肆,若是今日只有戰國侯府世子還好說,偏偏景王還來摻和一腳,臣還特意警告過了景王,可他偏偏當做自己沒聽懂,太子,他這是當真不將您放在眼裡啊。”
太子齊璽澤抬手便狠狠拍了下桌子,片刻後才道:“只要我一日不登上皇位,他們便一日不會將我放在眼裡,舅舅,也許我已經等不了了。”
沈從軍眼神閃了閃,隨後跪了下來,“太子殿下,臣願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子齊璽澤點了點頭,“我自是信任你,起來吧,三日後我會悄悄出宮,地方你定,讓刑部尚書他們都過來。”
沈從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沈從軍帶著太子給的腰牌直接去了官府,太子的腰牌一出,京中府尹不得不放人。
這人都沒來得及審就得放人,哎,他心下忍不住嘆了口氣。
來到牢獄,沈心怡一見到沈從軍便立時撲了過來,只是隔著牢門,“爹,你來救我了是不是?”
沈從軍點了點頭,笑著安撫道:“有爹在不用怕。”他瞥向一旁的京中府尹,厲聲道:“還不快開門。”
京中府尹只得賠笑,立時命衙役去開牢門。
牢門剛開啟,沈心怡便跑了出來,一下子撲進沈從軍的懷裡,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