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蔣重渝蒼白的臉上竟有了絲紅暈,楚梓芸眼裡染上淡淡笑意,“覺得還好嗎?”
蔣重渝點了點頭,“還不錯。”他甚至覺得涼了十幾年的手此時有了暖意。
但在桌旁坐了沒多久,他的臉色便又白了,眉娘臉色驀地一變,“主子,您沒事吧?”
蔣重渝覺得整個人冷得不行,過得好片刻才開了口,“沒事,我還受得了。”
楚梓芸看著他,“嗯,我也覺得你還能再挺一會兒。”
蔣重渝:“……”有點後悔聽了她的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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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娘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楚梓芸,楚梓芸抬手摸了摸鼻子,咳了聲,“受不了了就說。”
蔣重渝點了點頭,眉娘已經忍不住了,開口便對其中一個少年道:“墨焓,你去關門。”
被喚作墨焓的少年還未點頭,蔣重渝已開了口,“慢著。”說完,他便狠狠打了個哆嗦,但就算如此,他依舊還想坐在這再堅持一會兒,他實在是不想再整日待在一個屋內,什麼都看不見,那樣當真是無趣得有時候他恨不得直接死了,可他不能死,他爹孃的仇還需要他親手來報。
楚梓芸見他的唇慢慢失了血色,又等了片刻才道:“將門關上吧,扶你家主子進裡間,我要行針。”
眉娘已經被楚梓芸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但就算她不說,她也會將主子扶到裡間,讓他躺下,好用被子給他捂住全身。
兩個少年上前將蔣重渝扶到了裡間,眉娘關上門也跟了進來,楚梓芸站在床邊,道:“替你家主子將上衣脫下來吧。”
此話一出,不光是眉娘幾人皺了眉,就連朗漠清也皺起眉來,朗漠清聲音裡帶上了點不悅,“丫頭,你要做什麼?”
楚梓芸看了他一眼,見他板著一張臉,雖他平日裡在外人面前也鮮少有露出笑臉的時候,但她就是篤定他現在不高興,只一想便明白了他不高興的緣由,她好笑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要替他行針。”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個大夫。”
朗漠清依舊冷著一張臉,但到底沒有再開口阻攔。
眉娘上前一步,警告道:“若是主子出了事,縱然有他在你身邊,你今日也走不出這裡。”
楚梓芸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眉娘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得緊。
她掀開被子,替蔣重渝解開了衣服,露出上身來。
楚梓芸看了一眼,出了外間將倒在碗裡的藥酒拿了進來,替銀針消了毒,她坐到床榻旁,將銀針一根根刺進他身體對應的穴位處。
蔣重渝很瘦,裸露在外的上身也沒什麼好看的,朗漠清只看了一眼,臉色便好看了許多。
銀針插好後,楚梓芸收了手,片刻後,蔣重渝的臉上便慢慢有了血色,原本閉著的眼睛也睜了開來,眉娘趕緊問道:“主子,您覺得好受點了嗎?”
蔣重渝臉上現出極淺的笑容,“好受多了。”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絲熱度,心下漸漸起了一絲波瀾。
眉娘這才放下心來,再看向楚梓芸時臉色已好看了許多,楚梓芸道:“半個時辰後拔針,用烈酒替他擦一下身體,門窗也不用整天關著,若是覺得實在冷的受不了了,那便再關吧。”頓了下,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需要給你開張藥方。”
蔣重渝點了點頭,“眉娘,將紙墨取來。”
眉娘點了點頭,領命下去了,楚梓芸也跟著走了出去。
待眉娘取來筆墨紙硯,楚梓芸便將藥方寫下來,寫完後她道:“每日早晚喝一碗藥就好。”頓了下,她又道:“我這幾日都會過來替你家主子施針。”
眉孃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說到底她還是不怎麼信這個小姑娘,只想等她一走,她便將這藥方子給扔掉,至於她之前說的話,她只當是在聽個笑話。
“楚三姑娘,我家主子的身體您別管了,要是之後出了什麼事,那時你已經離開北武國了,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到時我們又去哪裡尋您這個人!”
楚梓芸的手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這是你家主子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眉娘蹙著眉,道:“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