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明了您不能進,是您自己不信還要硬闖,景王,我可有說一句假話?”
齊璽墨鬱悶得想吐血,他站起身轉身看向倚在門框上滿臉霜寒的俊美男人,委屈道:“可是你也沒告訴我你家主子在睡覺啊?”
朗雲不急不慢的補充了句,“我是想說,可是架不住景王您跑得快啊!”
此刻朗漠清的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齊璽墨一看,整顆心都涼透了。
齊驍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笑得一臉無害的朗雲,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隨即同情的看向主子,戰國侯府的人,其一世子朗清漠惹不得,其二便是他身邊的屬下朗雲,笑面虎一隻,誰惹誰倒黴。
齊驍默默的往旁邊移了兩步,再看看前面的主子,愣是一句幫忙的話都沒敢說,主子,您別怪奴才,只有奴才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才好給您收屍!
朗漠清靠在門框上,身上只著一件單衣,腰側的衣帶鬆鬆垮垮的繫著,露出大片潔白如玉的胸膛,入墨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如鬼斧神工般的深邃輪廓,肌膚如玉,甚至有些蒼白,劍眉上揚,鳳眸狹長,眼尾上挑,此時正危險的眯起,鼻樑挺直,薄唇殷紅且緊緊抿著,這一切都昭示著他極度不悅,縱使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但他的容顏依舊俊美得天怒人怨。
只可惜這樣的美貌,卻常年掩蓋在那冰冷可怖的面具下,叫人窺探不到。
冰冷無情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你到底來作甚?”
齊璽墨心裡一顫,趕緊抓住機會道:“漠清,我今日真的是有件極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他深吸一口氣,急忙把後面要說的話吐了出來,“我今兒個瞧見你未婚妻了。”
朗漠清挑了挑眉,齊璽墨瞧見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心下頓時鬆了口氣,這說明朗漠清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他未婚妻那件事上了,自己總算得以逃過一劫,避免了被毒打一頓再被扔出去的悲劇。
相比於朗漠清細微的神色變化,朗白和朗雲則驚詫極了,朗雲連一貫的笑臉都收了起來,他皺著眉看向身旁的齊驍,“楚國侯府傳說中在外頭流浪了十幾年的嫡姑娘被接回來了?”
其實楚梓芸回來的訊息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方面有京中百姓好奇的緣由,另一方面則是秦氏派人有意為之。
至於戰國侯府,怕是隻除了戰衾院的人沒有收到訊息,只因他們的主子對一切與之無關的東西都漠不關心,雖說那流浪在外頭十幾年的嫡姑娘名義上是主子的未婚妻,可只要沒成為他們的少夫人之前就與他們的主子沒關係,就算真成了親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能走進主子的心裡。
齊驍點了點頭,“千真萬確,主子今日在茶樓喝茶瞧見的。”
朗雲看向自家主子,詢問道:“主子,需不需要屬下去看看?順便仔細調查一下她的身份。”雖楚悍遠說了這是楚國侯府的嫡女,可他們不信,了無音訊了十幾年突然出現的嫡女實在是古怪得緊。
齊璽墨抬手將袍擺上的灰塵拂去,現下知道自己已沒了危機,整個人都活絡了,摺扇一開,從容道:“你們無需去查她的身份,她確實是楚悍遠的女兒,只不過不是從秦氏肚子裡出來的,她是個庶女。”
朗白臉沉了下來,聲音冰冷中帶著殺意,“楚悍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用一個庶女來糊弄主子。”
雖主子對任何女人都無意,但聖旨已經下來,且二十年來,主子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老太君急了,嚴命這次皇上的賜婚絕不允許主子抗旨,否則她就絕食,主子這才沒辦法,只得應了,但也輪不到別人這麼糊弄!
朗漠清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冷淡,“待拿到那女子確定身份的證據後將此事回稟給祖母,既然楚國侯府無意將女兒嫁給我,那這婚不成也罷。”
言罷,他轉身便往屋內走,轉過身的一剎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瞬即逝。
原還想著怎麼退掉這門親事才能讓祖母為難不了自己,想不到楚悍遠竟這麼快就把機會送到了自己跟前。
朗白和朗雲皆應了聲‘是’。
朗漠清進屋後,齊璽墨也趕緊跟著進去了,進去後也不客氣,直接在八仙桌旁坐下,取了茶壺茶杯徑自給自己倒好茶,“怎麼?不謝謝我給你提供的這個訊息?你心裡現下怕是樂壞了吧。”雖他猜不透朗漠清的心思,可好歹曾經同窗過幾年,有些東西還是能猜出一點的。
朗漠清沒說話,直接入了裡間,過得片刻才換了一身黑色錦袍出來,原先披散著的墨髮已被他用玉簪給固定在了腦後,俊美無濤的臉上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禁慾的氣息。
他坐到齊璽墨對面,直接道:“今日這事確實該謝謝你,替我省去了不少功夫。”他看了眼躺在外面地上的那半扇門,“原本你擾我清夢,今兒能不能好好回去還說不準,但你既然無意間幫了我一個忙,這半扇門你掏腰包賠了,我們便算兩清。”
齊璽墨看著他那冷冰冰的面孔,扯了扯嘴角,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真是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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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件事來,扯下掛於腰間的香包,在朗漠清眼前晃了晃,笑眯眯道:“今日我英雄救美,你那名義上的未婚妻送的。”
這香包原先被他扔給了齊驍,不過在發現那姑娘著實有趣後便又將香包拿了回來。
朗漠清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
齊璽墨‘咦’了聲,奇怪道:“你不是最不喜這些千奇百怪的香味嗎?怎麼今兒個不做聲了?”
朗漠清淡淡道:“這裡面是草藥。”他十五歲就跟著父親上了戰場,豈會不識得這草藥味。
齊璽墨挑了挑眉,開啟香包看了看,果然是藥材,他忽然就笑了,“這香包是那姑娘隨身戴著的,你既然不討厭這味道,指不定會喜歡她呢,她雖是個庶女,但我倒是覺得她比京中有些貴女要有趣得多,而且生得是真不差,比楚國侯府的嫡二姑娘要好看多了,你真不打算見一見在考慮退婚之事?”
說到這,他的目光落至朗漠清的手背上,不甚苟同道:“你總不可能因為你有嚴重的潔癖就終生不娶吧?你家老太君可天天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