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經常跟著墨七練練武功,現在用來嚇唬嚇唬這幾個刁奴足夠了。
兩個婆子身子立刻僵在原地,背上冒出汗來,瘦臉婆子臉色變了幾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發抖,看向楚梓芸,不解道:“三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梓芸笑得一臉無辜,“沒什麼意思,習秋,捧著被子去找夫人,要是她們敢攔,不用客氣,只管踹了她們。”
習秋嘴角現出幾不可聞的笑容,重新去衣櫃裡捧被褥,這次沒有一個人再敢多言一句,等習秋捧著被子走到門口時,瘦臉婆子忍不住出聲道:“三姑娘,要不這兩床被子就給您用吧,算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孝敬您的。”
楚梓芸轉了轉眼珠,轉過身來看向其餘兩個丫鬟,笑眯眯道:“我的丫鬟習秋床上的被褥看上去也有些舊了呢!”,習秋的床榻安在楚梓芸床榻的外邊,是豎著放的,先前楚梓芸扯了床單準備出主屋前看了那張床榻一眼便知這四床被褥定是都被換過了。
兩個丫鬟趕緊低頭裝作不知,胖臉婆子心中恨急,走過來用力掐了她一把,其中一個丫鬟痛呼一聲,眼中含淚看向笑得一臉無辜的楚梓芸,委屈道:“三姑娘,奴婢那邊也有兩床好的被褥,這就捧了給您身後的這位姑娘。”
楚梓芸點了點頭,滿意道:“這樣還差不多,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就該學著多為主子著想,這般你們的主子自是不會虧待你們。”
她語氣忽的一冷,“不過若是有些奴才心思不正,儘想著貪圖原本不是自己的東西,那最後落得什麼下場可就說不準了,習秋,我們去鋪床,哦,對了那床單也給我吧。”
經習秋剛剛露了那一手,四個奴才都不敢再說什麼,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頭。陳情被一個丫鬟領著去了楚蓮院,守在楚蓮院院門口的一個丫鬟見了立刻攔住了她,皺著眉問道:“你是哪個姑娘身邊的丫鬟,我怎麼不曾見過你?”
陳情臉上盡是討好之意,笑道:“好姐姐,我是三姑娘身邊的丫鬟陳情,勞煩你進去稟告一下夫人,說我有要事要告訴夫人。”
守在院門口的丫鬟名為胭脂,聞言眼中立刻現出不耐煩來,“走走,趕緊走,夫人哪是你想見就見的。”夫人從正廳回來後臉色便不是很好,府上哪個人會不知曉她極不喜這三姑娘,又哪裡會見她身邊的一個丫鬟,且在幾個月前,她們根本就不知府上竟還有個三姑娘。
陳情將心中的急切壓下,從荷包裡掏出十個銅板便往胭脂手裡塞,嘴上喚道:“好姐姐,你就讓我見一見夫人吧。”她進京的時候她的娘孫婆子曾偷偷塞給她五兩銀子。
胭脂臉上神色鬆動,收了陳情的賄賂,但仍舊有心不放心,“放你進去可以,但若是夫人責怪起來,又當如何?”
陳情見有戲,立時保證道:“好姐姐儘管放心,夫人絕不會責罰於你,若是您不小心受到了牽連,妹妹一定全都往自己身上攬,今日過後,尋個閒暇時日,妹妹請姐姐吃點心。”
胭脂這才滿意了,讓開身子放陳情入了內,她雖是楚蓮院的三等丫鬟,可耐不住她是伺候夫人的,身份自然比別的院的二等丫鬟要高。
陳情入了楚蓮院恰好瞧見今日站在秦氏身後的婆子從主屋出來,立時小跑著過去,諂媚道:“是姚嬤嬤嗎?我是宣楚莊的大管事陳勇的女兒,有要事想要告訴夫人。”
姚欣聞言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過得片刻才道:“你在外面等上片刻,我先進去回稟一下夫人。”
陳情點了點頭,她父親十三年前原本是在京城楚國侯府裡當下人的,之所以被派到宣城的莊子上做大管事就是當家主母秦氏派他去的,其目的就是替她監視白芷,並讓父親半年傳信一次給她。
原本去宣城的前十年他們一家四口日子過得挺好,京城每年都會送五十兩銀子過去給楚梓芸母女兩,不過鑑於她們一個是病秧子一個是傻子,這五十兩中也僅有十兩會送至她們手中。
楚梓芸雖是個傻子,但隨著年歲的增長,面貌生得越來越好。
陳情心下不免嫉妒,隨著嫉妒的滋生,有一天她終於按捺不住將楚梓芸拐去後山,原只想用樹枝劃傷她的臉,毀了她的容貌,不想兩人糾纏中陳情一惱失手便將楚梓芸推下了山崖,雖山崖算不得多高,但多半能要了一個十歲孩子的性命。
陳情心下害怕不過一時,等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宣楚莊後不過片刻又高興起來,楚梓芸不過一個庶女,除了她那病秧子的孃親根本不會有人管她的死活,就算找到了她的屍骨也沒人會察覺到這事是她做的,現下她死了,她就是宣楚莊唯一的姑娘,真是快哉!
楚梓芸無緣無故失蹤,白芷尋了一天一夜終究是病倒了,她這一病,府上原本去尋楚梓芸的下人立時趁著這次機會去外面喝酒,等到了太陽落山才慢悠悠的回府。
如此尋了半月也沒人尋了,其實大家心下都認定楚梓芸是死透了,至於為何屍骨也不曾尋到,想來是被山間的兇猛野獸給吃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白芷原本身子就差,這次一病就沒起得來,整日都躺在床上,面容迅速消瘦下去,院裡伺候她的丫鬟都覺得指不準明天她就斷了氣。
但在一個半月後,楚梓芸竟然完好的回來了,陳情見著她站在正廳時差點以為見著鬼了,嚇得整個人幾乎暈厥過去。
從楚梓芸回來的那一刻,陳勇一家子的好日子便到了頭,痴傻了十年的她竟然一下子全好了,陳情極害怕她說出是自己將她推下了山崖,可等了幾日不見她有動靜便慢慢放下心來,不想幾日後父親竟身中劇毒,楚梓芸當時就站在她父親面前笑盈盈的說這毒是她下的,且這毒除了她無人能解,至少在宣城這個破落小鎮是尋不到高人的。
當楚梓芸笑盈盈的看向她時,陳情整個後背立時間冒出了冷汗,整個人心虛害怕得不行,那一刻,那樣笑得極燦爛的楚梓芸讓她害怕得腿直髮軟。
自此後,他們一家人皆受制於她,與京城半年的聯絡她怎麼說父親便怎麼寫,且每個月月初父親都要去她那領一次解藥。
好在上京前,楚梓芸將解藥給了父親,這次她來楚蓮院的目的便是要將這幾年楚梓芸的所做所為全都回稟給夫人,也好藉此贏得夫人的信任,雖離她將楚梓芸推下山崖已過去了三年,但她總害怕楚梓芸有朝一日會報復自己。
只要夫人做了自己的靠山,就算楚梓芸再厲害還不得乖乖的聽命於夫人。
思緒間,姚欣已從主屋出來,喚道:“夫人命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