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今日是朝參日,怎的你來的這樣早,難道沒有去朝會?”
令月微微還了一禮,疑惑道。
“殿下誤會,今日政事不多,因而散朝早些,再者臣習慣早起……”
裴延秀似乎意有所指,早起二字吐出時揶揄的看了令月一眼,叫她頓時有些不自在。
“我就喜歡睡懶覺,你奈我何……”
令月沉不住氣的嘟囔了一聲,也不管裴延秀聽沒聽見,抬腳便要出門。
“殿下且慢!”
身後傳來裴延秀的聲音,令月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做什麼?”
不僅是令月,周圍侍候的太監婢女們也是好奇,不知這準駙馬要如何,皆微微側目,想看他接下來的舉動。
裴延秀走上前幾步,待到與令月同一水平線時,他停了下來,將左臂橫了出來,放在令月跟前,意思不言而喻。
令月:……
其實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嬌貴,但看著他期盼的目光,她還是歡喜的。
“殿下千金之軀,還是讓臣來扶你吧。”
少年長了一雙桃花眼,總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在見到令月默許般的將手搭在自己臂上時,眸中笑意更甚了。
為了緩解那股子難為情的勁,令月特地回避他的目光,梗著脖子就向外走。
裴延秀隨之跟上,笑而不語。
一路上,裴延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令月說著話,都是些以前未曾聽過的趣聞軼事,令月本不想太過活躍主動,奈何裴延秀說的這些實在勾她的緊,讓她心下癢癢的。
直到坐上馬車,二人依舊話語不斷,只是換了姿態,一個在馬車裡掀起簾子,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跟在窗子一畔,正低聲對窗子裡說些什麼……
車馬遠去,尾隨而來的少女目光渾噩,時而渙散,時而破碎,神情還透著不甘之色,但那股無力感又接連不斷的湧上心頭。
“浣溪……”
李襄忽而開口,幽幽的叫了一聲身後的婢女。
“婢……婢子在!公主有何吩咐……”
小丫頭看起來有些眼生,情態膽怯無比,一看便知不是常常侍奉在李襄身邊的,前幾個月,那侍玉姐姐不知何故突然病死了,她便莫名升做衡陽公主的貼身婢子,面對自己的笨拙,公主很是不喜,因而她每日都惶恐不安著……
現下公主發話,她立馬回應道。
“你瞧那兩人是不是很般配?”
浣溪覺得有些發冷,明明衡陽公主語氣平淡,但這時候卻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這個問題她不敢答,於是吞吞吐吐的,總也說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