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臉神秘的模樣,令月嗤之以鼻,也懶得同他玩鬧,哼聲道:“不猜!”
見她不上鉤,裴延秀覺得有點可惜,轉而想起了什麼事,繼而開口道:“殿下想見識一下那長樂坊的黃桂稠酒嗎?”
少女挑了挑眉,回了句:“想又如何,難道你能跑到我含涼殿來?”
令月話語間有些調侃和挖苦,料定了他來不了。
確實,如若是有了婚約還好,這樣沒名沒分的,確實不能誰都能進公主的寢宮的,就算是裴延秀的得寵勁也是不可能的。
令月這話不可謂不誅心,直接讓裴延秀臉色暗了暗……
但他可不是一挫就衰的貨色,不僅不是,反而越挫越勇,調整了一下心態,他指了指矮牆牆角處的一簇淡紫色雛菊,不經意道:“看見那紫色小花了嗎?”
“看見了,怎麼了……”令月不解道。
“明日戌時,那裡面會有殿下心心念唸的黃桂稠酒,屆時殿下可別忘了拿,要不然有人可是會心痛的……”
裴延秀話中深意如此露骨,就連令月都能一聽便知曉其意,少年聲音特意放的軟軟的,甚至還故意拖著尾音,一改他往日的清朗凜冽,聽起來十分的慵懶纏綿,像有羽毛在心尖起舞,旖旎迂迴,帶來陣陣微癢……
“痛死你算了,我才不來!”
令月雙頰有些熱,她立即就感受到了那股不尋常的火燙,眉目間有些羞意,偏過頭去想回避一下,結果看到了不遠處金吾衛正在整裝向這裡前進,怕是再走一會便能發現這大熱天坐在牆頭的兩人。
她一下子慌了手腳,立即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裴延秀喊道:“快快快!金吾衛來了,要被發現了,我得趕緊下去,快幫我一把!”
與令月相反,裴延秀倒是一臉風清雲淡的,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甚至還一臉期待的模樣。
“臣應該著急嗎?長寧公主私會裴三,殿下覺得這種好事臣會放過嗎……?”
令月急的都要跳下去了,卻見裴延秀還說著風涼話,頓時惱了,罵了聲卑鄙後便要順著牆跳下去……
看到令月以身試險,裴延秀這才被唬住了,二話不說,攬著令月的腰身便跳了下去,穩穩落在地上。
“你不是說無詔不得入宮的嗎?你又騙我!”
站住腳後,令月見他前後不一的言行,知道自己又被他唬了一下。
裴延秀倒是不在意,自己那拙劣的藉口也就能騙騙這個小呆瓜了,但凡有個人在旁邊,自己的謊話都行不通……
但是,誰叫這小呆瓜一個人呢……
裴延秀心底偷笑,面上卻不顯,只是擺出一副謙恭的姿態,然後趁令月不注意時順手扯走了她腰間掛著的荷包。
“這荷包與臣今日所穿的顏色頗為相配,殿下將它送予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