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突然想起李忘笙的那位紅顏知己,他見過她,那是個生的妖豔又不大講理的一個酒肆的老闆娘,唯獨跟李忘笙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盡顯女兒家的溫柔。
那時裴敬甫不明白李忘笙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喜歡上那樣一個女子,甚至想要和那女人歸隱。李忘笙說,在腥風血雨明槍暗箭裡漂泊的人,其實最渴望歸屬,而給李忘笙歸屬的,恰恰是那個叫做薛瑜的女人。
裴敬甫想,或許趙元善帶給他的,就是當初薛瑜帶給李忘笙的感受。
有時候人的某種想法不一定要帶有明確原因,也許,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喜歡而已。
就算現在跟趙元善同床共枕,但有些事情,還是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知道,趙元善心裡藏著一個秘密。但他不要求趙元善真的要對他毫無保留,因為他同樣也對她藏了事情。
但那又如何?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收回那些紛亂的思緒,裴敬甫湊近她,輕輕吻著她的臉,然後移到她的耳垂。
溫熱的唇瓣刮過她的耳垂,讓她有些敏感。再感受到薄被下有炙熱的東西在頂著她的後臀,她立馬清醒,回頭看著裴敬甫:“我很累了。”
“我知道。”話是這麼應的好好的,但某人的手卻沒有安分,滑到她胸前,將她的身子搬了過來,順勢壓在她身上,一邊細細吻著她一邊分開她的腿,沉沉的聲音裡帶著輕柔和情.欲在她耳邊哄著:“我的好元善,再最後一回,最後一回就好,下回再依你……”
趙元善抵抗不住他的言語蠱魅,便又跟他陷入沉淪。
這一回過去,黃昏過去,夜幕降臨。
裴敬甫還是言而有信,這一回雖然長了點,但結束後,看她雨打梨花一般癱軟在床上,便不忍心再碰她。
趙元善是一絲兒力氣也沒有了。就算是他再想來,她說什麼也不肯了。
這男女歡愉雖然是人間極樂,也是這人間最能折騰人的事。
裴敬甫替她清理了一下她腿間的汙濁,又親自幫她穿好衣裳,帶她去沐浴,好好的清洗。
趙元善本來很不好意思讓他清理他留在她身體裡還有腿間的那些東西,但她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又想到回來到現在他一次接一次的折騰自己不知疲憊,還如此神采奕奕,但自己就苦了,而且自己現在連羞澀都累的顧不上,他既主動伺候自己她也任由他沒有拒絕。
只是等她被他抱起,回頭瞥向床上那一眼,正好看到剛才他們歡愛的那個位置有大片大片的汙漬,臉一熱,撇開視線不敢再看。
他居然……放縱如此之多?
趙元善越想越羞恥,不敢再想。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入非非。裴敬甫這回明顯比第一次的時候讓她好受很多,也讓她體會到了更多歡愉,難道私下裡,他偷偷在這方面下了什麼功夫不成?
驚鵲在門外從大白天守到天黑,差點就要瞌睡過去,雖然裴大人之前說好了是一個時辰,但裡麵人沒出來,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守在外面。守在外面的時候驚鵲也沒有停止胡思亂想,裴大人武功高強,脾氣也不大好,她才不敢聽什麼牆角,生怕被裴大人察覺。胡思亂想完了斷斷續續的打瞌睡,直到門開了她才醒神,才看到裴大人抱著大娘子從裡面出來。
裴敬甫對幾步之外的驚鵲吩咐道:“去準備準備夫人的衣裳。”
“是。”驚鵲應道,“裴大人,不需要奴婢伺候夫人沐浴麼?”
“不必了,你去準備衣裳便好。”裴敬甫抱著趙元善正欲離開,忽而想到什麼,又囑咐了驚鵲一句:“把裡面的被褥都換一下。”
驚鵲看了眼臉埋在裴敬甫頸間的趙元善,只好應道:“是。”
趙元善聽到裴敬甫說換被褥的時候,揪著他衣襟的手突然一緊,窘迫難當。
不知驚鵲看到了那灘汙漬,會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