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趙元善與裴敬甫一同回太師府。
裴敬甫昨夜宿在錦衣衛司,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和她一起去太師府。
這是昨日趙震的吩咐,要他們二人一同回太師府。
上回趙震授意他與趙元善和離之後,再也沒有提起過此事。就好像忘記了一般。
裴敬甫也不在乎這件事。
今日回太師府,是因為趙家二娘子與內閣首輔歐陽嵐的婚事。
雖然趙震不怎麼喜歐陽嵐,但權衡各面,趙元慧嫁給內閣大學士不是壞事。趙震偷偷觀察過,歐陽嵐對元慧很是深情。趙元慧願意, 趙震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歐陽嵐和趙元慧的事情先前早就準備過,歐陽嵐上只有母親一人,所以今日便是他正式過來提親。趙元善和裴敬甫到達太師府沒有好一會兒, 歐陽嵐便帶著聘禮來了。
趙元慧一直恪守立法,任何事都不敢輕易逾越, 哪怕是今日歐陽嵐離開提親,她也只是紅這個臉, 不敢在眾人面前多言。雖然私底下跟歐陽嵐不是這樣子的,今日歐陽嵐提親她也很欣喜,但趙元慧還是要在眾人面前矜持幾分。
看到趙元慧的確是對歐陽嵐産生了情意,趙元善心底暗暗欣慰不少。只要她們姐妹都遠離那宮闈權鬥,不要跟楊佑再有什麼牽扯, 那便是好的。
一席佳餚過後,趙元慧拉著趙元善回她閨房說話去了。裴敬甫便獨自留在廂房等趙元善。但沒多久,趙元赫便回來了。
近日邊關受擾, 趙元赫身為左軍都尉自然不得空閑,而且這幾日五軍大都尉肖揚頻頻被大臣聯名上奏屍位素餐,並有貪汙軍餉的嫌疑,楊佑已經吩咐錦衣衛司調查了一點時日,肖揚的嫌疑並非是無中生有,楊佑罷免肖揚是遲早的事情。而趙震則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推自己的兒子坐上大都尉一職,統領五軍。
如此一來,趙家在大周的地位,將無可撼動。
趙元赫與裴敬甫相見一面,二人並無多話,只是相互打了聲招呼。沒多久,便有一名女子上太師府尋趙元赫,王夫人興致勃勃過來尋趙元赫:“上官太傅家的娘子過來找你了,你快出去招待一下!”
王夫人一直很中意上官太傅的獨女,可奈何自己這兒子總是像缺了一根弦一樣,對那姑娘愛答不理,讓王夫人也是為此著急。
趙元赫對上官菁的到來並無什麼興趣,只是囫圇的朝王夫人打發了一句:“母親,你便跟她說我不在。”
王夫人簡直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人家上官娘子主動來找你,你怎麼還這麼不樂意?上官娘子哪裡不好?你快給我出去招待人家去!”
最終趙元赫還是沒有辦法,去迎了上官菁。
上官菁是個活潑明朗的女孩子,王夫人見過兩面,很是喜歡。心裡便一直盤算若是做了自家兒媳婦,說不定能改改趙元赫那脾氣。
今日歐陽嵐提親一帆風順。趙元慧今日同趙元善說的,都是歐陽嵐的好處。
說道最後趙元善都忍不住打趣她:“所以你此生是非歐陽嵐不嫁了?”
若是以前趙元慧會臉紅,但現在估計是水到渠成,趙元善這樣說她也不覺的有什麼了,而且這裡別無他人,趙元慧便直言不諱:“歐陽嵐待我很好,雖然嘴皮子壞了點,看起來有點不正經,但其實他特別有才華,大姐知道我一向喜歡有才華的男子。”
趙元慧這話剛說盡,便聽門外傳來歐陽嵐的聲音:“我這可是第一次聽你誇我哪!”
趙元慧受驚一般回頭,歐陽嵐已經來到她跟前。趙元慧故作出一副嫌他的模樣:“你怎麼冷不丁就冒出來?也不懂事先打個招呼?”
“我若是打了招呼,還怎麼聽你誇我?”歐陽嵐故意湊近她一點,“你再跟大姐說說,我還有哪些好處?”
說好話被當事人撞見,趙元慧一時覺得尷尬:“你少嘴貧!還有,你叫什麼大姐?”
歐陽嵐作出一副委屈狀:“我為什麼不能叫大姐?我聘禮都下了,不日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這聲大姐遲早是要叫的。”歐陽嵐說的條條在理,還對趙元善說了一句:“你說是吧,大姐?”
趙元善掩嘴莞爾,“歐陽嵐,我這妹妹可就交給你了,以後你不許欺負她。”
趙元慧對歐陽嵐道:“聽見沒?大姐說的話!”
歐陽嵐故意嘆了一口氣:“大姐,你是不知,這元慧表面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其實私底下兇得狠,我惹她急的時候,她掐我可一點都不手軟。”
趙元慧急忙辯解:“你少胡說!還不是你不正經?”
歐陽嵐拉住趙元慧的手,道:“你還未去正式見過我母親,時候也不早了,你總該隨我回一趟歐陽府了吧?”
這事他們提前就說好的。趙元慧只好對趙元善說道:“大姐,那我就先跟他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