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說過自己跟無為和丁以柔曾經一同經歷過生死,如今無為甘願身涉險境與裴敬甫一同撒做這莊棋局,他們的交情並不淺,而丁以柔對裴敬甫來說或許也亦是如此,所以昨日裴敬甫才會答應丁以柔不殺陳嘯?
趙元善根本就沒有信過裴敬甫這番話。
上一世她深居內宮,雖然不識丁以柔,但也曾聽楊佑說起過陳嘯有個外甥女。上一世裴敬甫都敢親手了結陳嘯,這次怎麼會因為丁以柔的幾句話就答應放過陳嘯了?
況且,父親也想要陳嘯死。
丁以柔那樣的女子,也會輕而易舉的信了裴敬甫的話?
“大娘子!”
身後傳來驚鵲的一聲呼喊,打斷了趙元善的思緒。
驚鵲拿著一隻錦囊朝她走來,那錦囊已經被她開啟,正狐疑的往裡面瞧著,“大娘子,這是你的東西?奴婢怎麼從未見過?”
一見那隻錦囊,趙元善便認出了這是之前在含光寺無為給她的那隻裝有玉石的錦囊。
趙元善接過,玉石還好好的放在裡面。她回京師之後,好像就把這塊玉石給忘了,要不是驚鵲突然拿來,她還不會記起來。
“這是一個朋友送的。”趙元善收攏錦囊,準備等會放到房間裡收好,“你在哪裡找到的?還好沒丟。”
雖然是普通的玉石,但這也是他人的心意。
“方才奴婢收拾臥房,在床角瞧見的——這塊石頭,好像會發光。”
“發光?”
驚鵲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塊石頭在暗處,會發出比較微弱的藍光,奴婢還未見過這樣的物件兒,大娘子,這究竟是誰送給你的?”
趙元善不明所以,她也未曾見過白玉石會發什麼藍光的。
心下疑惑,便拿著錦囊回到房間細細檢視。結果真如驚鵲所言,玉石在光線昏暗的錦囊裡,透著藍色的微光。
驚鵲道:“瞧?是吧?可真神奇了!這塊白玉石外表平平,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物件兒?……”
趙元善狐疑的望著錦囊中的白玉石,這絲兒藍光讓她立馬就想起在含光寺無為的禪房外,見過的那陣光芒。
這玉石莫非有什麼玄機?
“大娘子?”驚鵲喚了一聲,見趙元善愣神不應,便又喊了一聲:“大娘子——”
趙元善回神,“什麼?”
“大娘子,你在愣什麼神呢?這玉石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啊——”
趙元善若無其事的收好錦囊,“沒有什麼,其實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罷了。”
驚鵲本來還有疑問,便聽到門外有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趙元善立馬將錦囊別在腰間,與驚鵲一同出去看。剛出門,便看到趙元赫扶著渾身是血的尋芳正往院中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名裴府的守衛。
驚鵲驚呼一聲,疾步過去:“尋芳姐姐!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趙元善見突然受傷的尋芳也是嚇了一跳,先不管原因,直截了當說道:“快扶進來!”
趙元赫面色凝重,沒有多說什麼,立刻扶著幾乎虛脫的尋芳往裡面走去。
尋芳肋部受了一刀,血一直在流。趙元善立刻吩咐驚鵲去請郎中,而趙元赫則埋頭凝神,先用紗布將她傷口的血堵住。
尋芳唇也開始發白,眼睛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趙元善翻出止血藥暫時將尋芳的血止住,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尋芳是被誰傷的?”
“莊瀾。”
趙元善錯愕道:“他不是被關在北鎮撫司詔獄裡?”
“不知是何緣故,他逃出來了,正好遇到我和尋芳。我們便與他交手,尋芳受了傷,離你這裡近,便回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