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毫不在意她的話,再一次問她:“你是因為心虛?所以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趙元善迎上他的目光:“裴敬甫,你說過,你不會再跟我吵架,難道你昨天只是哄我而已?”
——關於是交易還是有情,這個問題,怎麼適合在他們之間說?
接下來,裴敬甫沒有再與她爭論什麼。
他記得他說過的話,他鐘情她,當然是想好好跟她相處。
只是裴敬甫總覺得跟趙元善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溝壑,即便趙元善昨夜把身子主動給了他,但心並沒有完全給他。
這些拋開不論,裴敬甫根本不知道,趙元善跟他之間那道溝壑到底是什麼。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會,最後是先由裴敬甫說話打破了沉默:“趙元善,我們之間,日子還很長。”
如果他真的想要這個女人,必定會要她的一切。
裴敬甫做事一向謹慎小心,不到目的不罷休。小時候在百裡傷手裡長大,百裡傷是個極其極端的人,但裴敬甫不是,他分得清界線。他曾告誡過自己不能與趙家的人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跟趙震的女兒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既然已經跟她走到這一步了,只要她願意,他就能給她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上一世趙元善會多愁善感,傷春悲秋,去想以後如何。但重活一回,趙元善並不想要想那麼多,就算是重活一回,能改變的只有自己,她終歸不是這天下格局的操控者,她只要盡最大所能去阻止曾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就好。
裴敬甫不知道趙元善現在在想什麼,見她只顧著為自己換藥不說話,沉默了會兒,問道:“你可是生氣了?”
趙元善壓根就沒有這個意識,聽他這麼一問,搖搖頭:“我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想了想,趙元善又添了一句:“只是,你問我什麼的時候,不要這樣咄咄逼人。”
不管怎麼說裴敬甫都想跟她好好相處,但自己常年獨身一人,大多時間又都跟錦衣衛那幫人混在一起,所以話語之間總是不經意的就開始那正經的腔調,意識到趙元善跟錦衣衛司以及其他人都不一樣,他在錦衣衛裡的那副態度的確不能帶到她這裡來。
裴敬甫對她道:“我以後會注意。”
趙元善對裴敬甫也沒有多大的要求,裴敬甫平日裡對她其實算是很體貼的了,除了說話總是帶刺。但裴敬甫這番良好順從她的態度,博了她不少的好感。
趙元善替裴敬甫上好藥,等他穿好衣裳,這才慢悠悠說道:“你身上既然有傷,就不要睡那地上了。”
裴敬甫正要起身,聽到她的話,應了一聲:“好。”
二人相繼洗漱完畢之後,雙雙躺在了床上。
趙元善躺在裡側,跟裴敬甫中間隔了一點距離。
一張床上,二人各有心思。
五月份的天氣,夜裡只需蓋一床薄衾便可。二人躺下之後,再無多餘的話。
趙元善側身朝裡躺著,壓根就沒有什麼睡意。
跟裴敬甫同床共枕,她一時還不太能適應。
裴敬甫身上有傷,應當不會再對她胡來……但她又轉念一想,昨夜他身上的傷並沒有今日的好,都能跟她做那樣的事——不,裴敬甫應當不會是那種人,他知道她身子經過昨夜的折騰還未好,應當是不會亂來的。
想到這裡,趙元善便慢慢放下了戒備。
成婚多日,裴敬甫是第一次在這張床上入睡。羅帳之間都是趙元善身上的那股子香味。
腦海裡浮現昨夜她在他身下那副動人的模樣,雖然少了那回她因中百裡傷那毒的激情,卻也讓他流連忘返。
這樣想著,他一個側身,伸臂擁住了趙元善。
趙元善本來快要睡過去了,結果身後的裴敬甫突然貼近,她的背貼住他緊靠過來堅實灼熱的胸膛。趙元善神智瞬間清醒,瞪大了眼,身子瞬間僵硬。
“裴敬甫,你——”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白天碼字精神還不如晚上的好。
大概是條廢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