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善知道趙元赫所說的‘欺負’是什麼,她回道:“沒有。”
“元善,如果姓裴的真的欺負了你,你要告訴哥哥。”趙元赫正色道,“他若敢強迫了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趙元赫說這話時,眼裡的淩厲讓趙元善心裡沒由來的一怵。
她知道哥哥是認真的。
按捺下心裡的那絲心虛,“哥哥多慮了,裴敬甫怎麼會敢碰我?”
“這就最好。”趙元赫到底還是相信妹妹的。
之後趙元赫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帶著她跟尋芳一道回京師。
趙元善不敢想象,倘若哥哥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裴敬甫的人,會是怎樣的失望。
趙元善回京師之後,直接去了太師府。
趙元赫說這些日子母親因為擔心她,膳食不佳,身子虛弱了不少。
當王夫人見到多日不見的趙元善的時候,抱著她哭了很久,見她氣色不佳,更心疼的不行,只握著她的手,眼淚不停:“元善,你怎總是受這樣的苦?這本不該是你去承受的——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非要嫁給那裴敬甫,現在無端的承受這麼些事端!”
“我……”趙元善見母親紅著淚眼,心裡難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趙元赫見狀,道:“母親,元善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要說這些了。”
王夫人抹去眼淚,到底是心疼女兒,“也罷也罷。你哥哥要去接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下人開始備你愛吃的飯菜了,先讓驚鵲伺候你沐浴,再一起用飯,我們母女幾日不見,要好好說會話。三姨娘也想你,等會我就吩咐人把她和元慧叫來。”
趙元善順從應下,自己的確是該沐浴一番了,但她並不敢真的讓驚鵲伺候。若是叫驚鵲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印子,她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驚鵲是除了王夫人之外最擔憂趙元善的,見她好不容易脫險,想好好伺候她洗漱,結果趙元善說自己受了一點驚嚇,想自己沐浴。驚鵲向來對趙元善的話深信不疑,聽她這麼說也沒有想別的,只好守在門外等候吩咐。
趙元善坐在浴桶內,這才看到身上那些若隱若現的淤痕,無一不在提醒昨夜她跟裴敬甫之間確確實實的曖昧。想到昨夜那場歡愛是自己主動勾.引,羞恥便沖到頭頂,讓她無法再回想下去。
昨天她也是仔細考慮了一個下午才有那樣的決定的,也不知昨日的臉皮究竟是怎麼厚到那種程度的,若是現在,她定是再也做不出來那種事。
洗漱沐浴完畢,為了掩蓋脖子上旖旎留下的痕跡,她選了相對保守的立領披風。
趙震因為那一樁案子去了刑部,這一席飯便只有趙元赫以及太師府女眷。
三夫人岑氏的肚子已經徹底明顯突兀起來,平時也比以前更加註重小心。
趙元善清楚記得,三夫人懷的是個男丁,叫元修。
只是上一世三夫人還未生産她便入了宮,所以跟這個最小的弟弟並沒有多少接觸,那十五年,她跟這個弟弟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印象中,這個還未出生叫做趙元修的弟弟很有才學,但性子很沉靜,每回她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寡言少語的。
他十五歲的時候,趙家因父親之罪被株連九族,他亦沒有逃脫的了被斬首的命運。
趙元善心裡生出幾絲悲涼來。
眾人見趙元善望著岑氏的肚子不知在愣什麼神。岑氏笑了笑:“元善,你怎麼了?”
趙元善回神,莞爾:“三夫人好好保重身子,一定能給元善生一個機敏的弟弟。”
岑氏聽罷趙元善的話,先是一愣,心裡卻是十分歡喜。笑道:“指不定是個妹妹。”
王夫人道:“若是三夫人能為趙家增添一名男丁,那也是趙家的福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