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丁以柔與六扇門的捕頭孟必良,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何松以及新任南鎮撫使莊瀾帶人到達鳳陽鎮。
百裡傷和無為雙雙被押走,由刑部和錦衣衛司一同審理。
陸燼一直看不順眼莊瀾,自己南鎮撫使的位置被他火速頂替之後,更加入不了眼了。
莊瀾見到陸燼倒還是作出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看到陸大人性命無虞,莊某倍感萬幸。”
陸燼扯了扯嘴角,沒跟他搭話。
別說裴敬甫跟莊瀾不和,就以前在南鎮撫司,他看這小子也是陰陽怪氣的, 在指揮使面前拍得一手的好馬屁。
丁以柔知道裴敬甫受了傷,來之前特意帶了上好的金瘡藥過來。到這裡以後,她就沒有離開過裴敬甫半步。
陸燼還對趙元善戲謔了一句:“丁以柔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要是她想嫁與裴敬甫為妾,那就是她舅舅一句話的事情, 你還不跟過去看著你男人?”
趙元善聽罷,雲淡風輕的回道:“若是他願意納那丁以柔為妾, 我也沒什麼好阻攔的。”
嘴上這樣說,但她心裡其實並不怎麼痛快。
陸燼看她無所謂的神情,以為她是認真的。
姓裴的走的是什麼桃花運,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外甥女,一個是太師嫡千金, 怎麼一下子全都跟他了呢?
這種好運怎麼他就沒有?
六扇門和錦衣衛的到達醫館之後,便暫時守了這裡。六扇門錦衣衛之間談論公事,趙元善便遠遠看著, 目光隨那裡面的裴敬甫和丁以柔二人移動。
丁以柔眼裡對裴敬甫的傾慕,從來都不加掩飾。
甚至也不在乎她這個名正言順的鎮撫使夫人在這裡。
趙元善想起之前裴敬甫說過,他跟丁以柔還有無為是同生死過的人,他們之間的這層關系看樣子父親似乎並不清楚,但趙元善並不打算跟父親說這件事,經此一事,她覺得自己首先有必要了解的,是父親。
思緒紛亂之時,醫館郎中過來告訴她,外面有位姓王的公子找她。
一聽姓王,趙元善首先猜想的便是她的表哥王澤安。
縱然醫館外有錦衣衛和六扇門的手下暫時把守,但都認得趙元善是北鎮撫使的夫人,便沒有阻攔。
出了醫館,趙元善才看到斜對角站著對她溫潤笑著的男人,果然是王澤安。
趙元善沒有想到王澤安會出現在這裡。
待走近,王澤安率先開口說話:“表妹,我方才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今日他恰好與幾位詩友約在這裡小聚,閑逛之際,正好看到了那時剛從餛飩攤上離開跟著兩個男人進醫館的趙元善。
當時友人還在,他便只揣了份懷疑。等小聚散開,他便重回這裡,結果發現這裡已經圍了一些捕快和錦衣衛,更加猜想到了那人或許就是趙元善!
“表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與舊友在此小聚,恰好看到表妹。”
雖然上回趙元善回絕了他的心意,他也暗自傷神了幾日。想過再也不去想她,也不要再念著她。但今日突然見到了,他還是抑制不了自己,他喜歡趙元善並非一朝一日,眼中心裡也只有她一個,怎可能幾日就能消磨殆盡?
縱然已經無法娶她為妻,但彼此之間還有一份親情在,他想著跟她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趙元善道:“外公最近可還好?”
“挺好的。對了表妹,還未問你,你怎麼會在此?”王澤安朝她身後不遠處那群醫館的人瞧了一眼,“這裡怎麼會有錦衣衛?是有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