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那人不知說了句什麼,接著她便被人抗在了肩上,小腹硌在那人堅硬的肩膀,更難受的緊,意識一陣混亂,她徹底昏了過去。
當她意識完全恢複醒來,天已經大亮。而她正躺在一間極其簡陋的草棚裡。
外面微微傳來柴火的嗞咧聲,她一下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是之前尋芳換給她的衣裳,而她上身只剩一件長抹。
趙元善心一驚,匆忙將衣裳穿上,鑽出草棚。
一出草棚,便看到坐在火堆邊背對她正在烤魚的男人,那男人赤了半邊身子,身上和右臂包裹了好幾處紗布,都浸出了血漬,看得出傷勢不輕,而那傷口包紮的並不如何,像是極其笨拙的包紮上去的。
趙元善悄聲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柴,忐忑走近,沒兩步,那男人頭也沒回,突然出聲:“醒了?”
趙元善心猛的一跳,木柴從手中脫落。
那男人回頭,當趙元善看清他的臉那一瞬,才錯愕的喊出:“陸,陸大人?!”
陸燼左臉有兩道利器劃破留下的痕跡,臉色略顯蒼白,堅實的小麥色肌理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狼狽,與之前趙元善所見到的那個南鎮撫使幾乎有著天壤之別。
陸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裴敬甫的媳婦兒,倒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趙元善聽這話有些刺耳,略過他的話直接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陸燼再一次輕哼,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但他卻恬不知恥的直接說了出來:“不就扒了你的衣裳?”
“你!”趙元善怒不可遏,咒罵:“卑鄙!”
陸燼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丟掉手裡撥柴的木棍,站了起來,“雖然我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你也的確能引起我的興趣,但我不是你男人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趙元善聽罷,轉向一邊,忿忿低聲道:“他不過就是一個小人!”
“喲。”陸燼走到她跟前,仔細觀察趙元善的臉色,“看樣子,你對你男人也挺不滿的,但那不關我的事。你們兩口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還得跟裴敬甫好好的算筆賬!”
趙元善啐了他一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嘿——,你這娘們脾氣還挺沖,昨夜你莫名其妙絆了我一跤,掉落池塘,我要知道你是裴敬甫的女人,早就任由你淹死在裡面了!”
趙元善冷冷嗤了一聲:“錦衣衛的人,都是一個德性,無恥下流,又陰險卑鄙。”
陸燼聽這話就不對了:“你別一概而論啊!老子就算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也是個正派人物!跟你男人那種貨色可不是一路的!你男人還真是陰險,隱藏的也夠深,搞出一個什麼李忘笙耍得整個六扇門和錦衣衛團團轉,最後還想殺我滅口!……”
趙元善睨了陸燼一眼,雖然心裡不痛快裴敬甫,但還是要說一句事實:“這件案子確實與裴敬甫無關。”
“呵呵,這時候護著自己的男人了?你這話有什麼信服力?”
趙元善被陸燼話中那兩個敏感的字眼刺激到:“……他不是我男人。”
陸燼看趙元善提起裴敬甫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猜想大概是人家兩口子鬧不愉快了,不過深更半夜就叫他遇到趙元善,這裴敬甫確實不會憐香惜玉。“你男人也真是,不是個東西,兩口子吵架歸吵架,怎麼還有這個膽量深更半夜把你趕到這裡?先不說其他的,你也是個弱女子,況且他不是還聽命於你父親……”
“你說夠了沒有?!”趙元善怒喝了一句。
陸燼見趙元善的確是惱了,他倒沒想到趙元善這樣看起來漂亮溫婉的女人惱起來倒還有幾分氣勢,於是頓了頓,“不說便不說,你跟我急眼什麼?”
趙元善巡視了眼周圍的狀況,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死了?”
一聽趙元善說他死這麼絕對的話,陸燼差點沒跳起來:“誰說老子死了?老子這不還好好的!”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胸口前的傷口被扯了一下,痛的陸燼嘶了一聲,“昨夜要不是為了下水救你,我這傷口早就好了一大半了!”
趙元善見陸燼紗布上滲出的血水與膿水,頓了頓,聲音軟和幾分:“……還是謝過陸大人。”
陸燼雖然是個性格極糙的男人,但一般吃軟不吃硬,趙元善一緩和語氣,他便沒那麼毛躁了,“這不就對了?你比裴敬甫那小子順眼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善善的確是有點討厭了,放心,只是短暫的,誰還沒個成長期啊……
但不能不愛她啊,她是裴哥娃的媽呀
哭~
老陸重回戰場了,他不是男二號。
我要是說這故事其實並沒有什麼男二女二的你們信嗎?就算我安排第三者搶人,人裴哥那性子能允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