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善心一驚,“你是何人?!”
那黑衣男子步步緊逼,趙元善不斷退後,剛想喊尋芳,那男子便已經閃到她身邊,繞到她身後,胳膊別住了她的脖頸,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想死就不要出聲!”那人低聲警告,“縱然你是趙家的大娘子,你不安分,我也能輕易了結了你。說,裴敬甫的書房在哪兒?”
趙元善被捂著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人見狀,道:“我松開你,但你要想清楚了,若是大聲喊人,你會死在你的人進來之前。”
趙元善點頭。
那人這才慢慢松開了她。
趙元善被松開之後,猛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看向身後蒙著面的男子。雖是剛才被突然嚇到有些慌亂,但聲音還是極力恢複鎮靜:“陸大人若是想造訪裴府,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來,何須此番模樣?”
陸燼沒有想到她會認出自己,在此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一面。
燈下陸燼的眯起的眼眸裡掠過一道危險,手緩緩撫上了腰間的刀鞘。
趙元善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接著說道:“若是想知道裴敬甫的事情,何不把面巾摘下,大家坦誠一點。陸大人身為南鎮撫司鎮撫使,若是被人知道夜襲裴敬甫夫人的臥房,豈非太難看了些?”
陸燼冷笑:“你覺得,我會讓人有機會知道嗎?”
“不妨告訴陸大人,這裴府裡大多都是我父親手底下的人,陸大人若是殺了我,被府中侍衛糾纏,拖到裴敬甫回來,你以為我都能認得出你,裴敬甫會認不出你?那時陸大人的處境,不就是自陷囹吾?”
陸燼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趙元善,他摘下面巾,審視著她:“你怎麼會認得我?”
“我當然認得你。”其實前世這個時間趙元善根本不認得陸燼,是後來他升了指揮同知才認得的,不過二人打過的照面加起來也只有之幾次,但趙元善卻記住了他的聲音。
方才她也不是十分完全的確定此人就是陸燼,也帶有了幾分試探。
陸燼也不糾結趙家大娘子為什麼會認得自己的事情了,他來這裡可不是閑聊的,於是直切主題:“裴敬甫的書房在哪裡?”
趙元善雖然不知道他要找裴敬甫的書房幹什麼,但還是說道:“你如果想知道裴敬甫的事情,去書房根本沒有用。這裴府大多都是我父親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把關於自己事情的東西放在這裡?”
陸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看起來趙太師並不信任裴敬甫。”他冷哼,“數日之前聽說趙家大娘子與北鎮撫使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現在看起來,倒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這就與陸大人無關了。”趙元善沉思片刻,“陸大人今日前來,該不會是為了今日那兩樁案子吧?”
陸燼毫不客氣的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錯。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所以陸大人是懷疑裴敬甫與這兩樁案子有關?”
陸燼喝茶的動作一頓,今夜雖然與趙元善初次見面,但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陸某來之前只當趙家的大娘子不過是深閨婦人罷了,不過眼下,好像也不盡然。陸某好奇,你怎麼會瞭解這些?”
“陸大人眼下不應該問我瞭解這些事情的緣由,陸大人深夜造訪裴府,不就是想查清裴敬甫與此事到底有無關聯?”——其實並不難推斷出,陸燼為人雖然不羈但卻剛直,不為任何人爪牙,雖然欣賞裴敬甫的才能,卻不恥其為父親效力。前世右軍都尉和副都禦使死後,陸燼自然查到了裴敬甫的頭上,但最後並沒有什麼善果。所以趙元善可以斷定,陸燼今夜前來,多半是懷疑裴敬甫與今日案件有關。
陸燼眉峰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眼趙元善,“趙大娘子倒也算得上是京師數一數二的絕色女子,錦衣衛大多數人都羨慕裴敬甫有此豔福,今日一看,陸某倒是不覺得了,裴大人倒像是給自己上了道枷鎖。”他笑了一聲,正色道:“既然如此,那陸某便不拐彎抹角了,陸某的確是懷疑裴敬甫與這兩樁案件有關。”
“陸大人何以會懷疑裴敬甫?”趙元善試探性的問道。
陸燼手底下的人一早就察覺出副都禦使劉玉昌私底下在查趙震,而劉玉昌私底下又與右軍都尉洪邦全關系匪淺,至於有沒有查出什麼陸燼不大清楚,但憑此一點,他不難推測,或許趙震的爪牙發覺了劉玉昌和洪邦全私下查他的事情,所以才要人去滅了他們二人的口。而這件事情,理所應當與裴敬甫脫不了幹系。
“洪都尉和劉大人與趙太師在朝堂敵對,裴大人為趙太師效力,難道不該懷疑?”
他當然不會跟趙元善說太多,這是錦衣衛內部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趙震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要更的第二張只有兩千所以沒有發表,今日補上,今日有兩更,以後不會食言。
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