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趙元善和裴敬甫的交談並不是很愉快, 所以次日用早膳的時候,二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裴敬甫沒有跟她說話之前,趙元善當然是不會主動跟他說話的。昨天的事情,明明是他的不是,他還那樣囂張的警告她。以前光知道裴敬甫本非善類,卻不曾想卻是這樣的難相處。
裴敬甫匆匆用完,便去了北鎮撫司。
趙元善心中總之就是有股悶氣。想起裴敬甫前世那十幾年從未接觸過任何女人也未娶妻,心裡是十成的覺得,像裴敬甫這樣的男人, 該他孤獨一輩子。
驚鵲見趙元善臉色不大好,以為是昨天夜裡裴敬甫對她做什麼了,但她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詢問, 便道:“大娘子,昨夜……你沒有受委屈吧?”
“我能受什麼委屈?”
“可奴婢覺著今早你跟裴大人都怪怪的。”
趙元善輕哼:“沒什麼, 以後都見怪不怪了。”
驚鵲不大明白她那句見怪不怪的意思,“大娘子若是待在這裡不高興, 咱們便回太師府住上幾日。”
驚鵲一心伺候她,對旁的事情從來不知。但趙元善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回太師府,父親八成是不會同意。
正這樣想著,尋芳便從外面匆匆進來了。
“夫人,左軍趙都尉來了。”
趙元善放下碗筷, 愣了愣,“哥哥?他怎麼來了?”
按理說,哥哥不喜裴敬甫, 他不會主動來這裡。
驚鵲道:“大公子幾日不見大娘子,必定是想念,估計是來看大娘子了。”
“並不是,趙都尉是來找裴大人的,正好在門口碰到裴大人,而且趙都尉行色匆匆,似乎是有急事。”
“是什麼樣的急事?”
“奴婢方才聽了一些,似乎是昨夜發生了兩起命案,好像是右軍都尉和都察院副都禦使劉玉昌全家相繼被滅門一事。然後裴大人便同趙都尉一起出去了。”
右軍都尉洪邦全和副都禦使劉玉昌這兩人趙元善極有印象。朝堂之中,除了陳嘯,也便是這二人最反對趙震的專權。
同樣的,她入宮為妃那些年,也就是這二人幾次上奏要楊佑廢了自己。雖然這二人最終被父親派人去悄悄滅了口,但那應該是幾年後的事情。
趙元善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件事可能與父親存在的關系。
因為這件事情,最後也成了裴敬甫與楊佑一起扳倒趙家的罪狀之一。
趙元善開始擔憂,其實細細一想,現在父親還沒有達到一定要殺了那二人的理由,那次是因為這二人針對自己,知道了父親當初扶持楊佑上位之前的一些關鍵秘密,構成了威脅,所以父親才派人除了那兩人。但現在洪邦全和劉玉昌雖然在朝堂之上對父親有所異議,但並非是向幾年之後那樣如此針對。洪邦全久經沙場擊退蠻夷,赫赫有功,眼下楊佑即位不過兩年,邊關還尚未平定,朝廷用人之際,父親眼裡再容不得沙子,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殺了他們。
可若是此事真的同父親有關,那該怎麼辦?
趙元善不由得多想,右軍都尉和副都禦使的突然死亡,讓她有些不安。
“我們去看看情況。”
驚鵲問道:“大娘子,去哪?”
趙元善頓了頓,想起前世這二人被殺時,已經升任為指揮使的裴敬甫先去的地方是副都禦使劉玉昌家。“去右軍都尉府。”
“咱們去那裡幹什麼?說不定錦衣衛的人已經封了那裡了。”
“先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