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芳看著裴敬甫眼睜睜的就放走了人, 掙紮著從地上起來,“裴大人,那人可是要殺夫人的人,你怎麼就把她放走了?”
裴敬甫沒有理會尋芳的話,來到趙元善跟前。
“你跟那女子認識?”趙元善剛才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個女人對裴敬甫的態度,根本就不一般。
裴敬甫沒有否認:“是。”
尋芳一聽,僵著臉說道:“裴大人是不是該給一個說法?”
裴敬甫冷冷回道:“你有什麼權利跟我要說法?”
尋芳被裴敬甫冷冷一瞥,竟莫名一怵。
“尋芳是護我的侍女, 怎麼沒有權利?”趙元善仰著臉,臉色有些僵硬。
從方才裴敬甫跟那女子的對話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看似匪淺。尤其是那女子, 面對裴敬甫的時候,分明有些不一樣。
而且, 裴敬甫看起來,好像是知道她會被人刺殺這件事的。難道, 裴敬甫想對她下手?
裴敬甫看著臉色有些不大好的趙元善,又看到她左手手掌快要脫落的紗布,礙著尋芳在,他也不好跟她多糾纏些什麼,“你若是好好待在府裡, 豈能被人盯上?”
趙元善心中不爽,“那還是我的過錯了?”
裴敬甫拾起刀鞘,沒再理會她一眼, “你最好還是安生的待在府裡,不要到處亂走,否則其他的,我也保證不了。”
說罷,將佩刀送入刀鞘,大步流星的離開。
趙元善咬緊後槽齒,她最不爽的便是裴敬甫這副不願理人的模樣。
尋芳知道趙元善‘懷有身孕’,連忙詢問:“夫人,你可要緊?可要回去立馬找個郎中來瞧瞧?”
“我沒什麼事,不必找郎中。”
“真的不必?”尋芳還是擔心,若是趙元善除了什麼事情,太師大人必定會降罪於她。
不過,剛才趙元善隻身護她,還是令尋芳意想不到。
“我真的沒事。”趙元善撇開這個話題,“你呢?剛剛那女子可踹傷了你?”
“奴婢休息一下就無大礙,只要夫人無事便好。”
趙元善頷首,也不再多言。她雖對裴敬甫和那女子有疑問,但她還是知道眼下並非糾結那些問題的時候。尋芳是父親派來保護她的,若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定也會讓父親知道。
一些事情,還是要避著尋芳好一點。
晚上,裴敬甫要按照前一晚的約定,與趙元善睡在一間房。
趙元善在驚鵲伺候洗漱完畢之後,佯裝要入睡,便讓驚鵲回去。
但驚鵲不放心趙元善:“奴婢還是陪大娘子在這裡等裴大人回來吧。”
畢竟她家大娘子現在懷有身孕,她擔心裴敬甫會對趙元善做什麼。
這是還在太師府的時候,大夫人明言吩咐的。
趙元善莞爾道:“驚鵲,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現在是裴夫人,裴敬甫再怎麼樣也是我的丈夫,你還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麼?”
“大夫人吩咐過奴婢,不能叫大娘子受了欺負。”
“裴敬甫縱使不是什麼善類,但也不是一個會隨意欺負女人的人,你安心回去歇息吧,有什麼我會喊你,你離我又不是很遠。”
見趙元善這樣說,驚鵲也不再說些什麼,最後只囑咐她:“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娘子盡管高喊奴婢,縱然這裡是裴府,但若是大娘子受了欺負,太師府的人也不是擺設的。”
“好了,你回去吧。”
趙元善有些哭笑不得,太師府的人對裴敬甫的看法,似乎誤解不淺。
今日她去東市小院的事情裴敬甫回來定會問她。不過她也沒有什麼好迴避的,正好,她也要問他今日放走那女子的事情。
裴敬甫還沒有回來,趙元善還是先替他在地上打了一床地鋪。覺得有些睏乏,便先躺在床上,想著等裴敬甫回來問他事情,結果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裴敬甫回來後,便看到地上打好的地鋪和已經熟睡的趙元善。
趙元善的身子是側向外邊的,一隻手搭在床沿,睡顏寧靜溫和。
身上的錦被只蓋到腰際,裴敬甫知道她睡覺其實並不大安分,上回她靠著他睡著的那晚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