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重複了一遍:“脫衣裳,沒聽清?”
“裴敬甫,你怎麼這麼下流!”趙元善怒視著他,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候他居然會突然對她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
裴敬甫冷笑:“你想的是什麼?我要你的衣裳,不過是為了包紮傷口,你的手若是再不處理,屆時真的廢了也不要怪我!”
趙元善臉一紅,頓時有些尷尬。
原來他叫她脫衣裳是這個意思?
“說話不說全,不要怪被別人罵!”趙元善怒視他一眼。現在沒有包紮的紗布,的確只有自己裡面這件棉麻中衣可以臨時的包紮一下。她走到樹後,裴敬甫立即轉過了身。
她不放心的沖他背影囑咐:“你不許回頭!”
裴敬甫微微側首,沒有理會她,靜靜的守在不遠處。
趙元善很快脫下裡面那件中衣,出來。
那件中衣很快就被裴敬甫用刀劃成一條條布塊。裴敬甫的傷勢不輕,背上又還在流血,他正要幫趙元善處理手掌上的傷口,奈何因為失血,視線便有片刻的昏花。
背上的疼痛感其實很清晰,也不好受。
趙元善看出來他的不支,收回自己的手,“你還是先處理自己的傷口吧,這裡我不認識,要是你真出什麼意外,我是拿不出什麼辦法的。我的傷我能自己處理。”
裴敬甫沉默片刻,將龍血散和火摺子交到她手裡,“仔細處理好自己的傷。”
便拿著布塊去了溪澗邊。
趙元善還真是佩服裴敬甫,也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她極快的拭去手掌上多餘的血漬,撒上藥粉,纏上布條。
包紮傷口這種活計其實她並不會,手掌被她包的又厚又難看。她又怕裴敬甫會因為身子虛脫又沒有火摺子,掉到溪澗裡,所以匆匆包紮完便拿著火摺子去了裴敬甫身邊。
裴敬甫的衣裳已經解開,褪在腰際,露出麥色結實的肌膚。正用布條沾了水,擦拭背膀上的血漬。
趙元善在他身後幾步之外停了下來。
微弱的火光映著他精壯的背部,以及上面那道觸目驚心的傷。
雖然講究非禮勿視,但趙元善不是第一次見他裸著上身的樣子,也沒覺得有什麼了。
她走了過去,拿住他正往自己背膀上清洗血漬的布條,在他身側道:“我幫你。”
一陣涼風吹來,掀起燈火幽微裡的趙元善的發,衣裳獵獵。吹得她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因為身上少了一件衣裳,她有點冷。
裴敬甫看她一眼,沒有鬆手,然後不悲不喜的收回視線,“不用。”
趙元善一把將布塊奪了過來,蹲在他身後,“身後的傷你夠不著,有人幫你還不好?”
裴敬甫頓了頓,不過也沒有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冷太久了,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有讀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