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的餘暉將那盆窗臺前的蘭草覆上一層昏黃的眼色,蘭草上還有未幹的水珠。
裴敬甫下意識握緊腰間的‘驚棠’。
她還算聰明。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了。
趙元善與趙元慧回府時,天色已經暗了幾分。
跟平時相比,這回府的時辰已經相對算晚的了。
為了作出的確是出去逛街了的表象,她們還去買了些胭脂水粉和酥餅點心回來。
一進府門,便看到管家老劉等在門口,似乎是專門等她。
老劉一見趙元善,立馬上前:“大娘子,老爺在書房等你。”
趙元善心裡的感覺總有點不好,但還是面不改色的問了句:“父親找我何事?”
劉管家卻只說了句:“大娘子去了便知道了。”
見此,趙元善也沒有多問,徑自去了書房。
從劉管家的神情來看,趙元善覺得,父親或許是知道了。
知道她去了裴敬甫處。
裴敬甫所說的‘眼睛’裡,或許不光是有歐陽嵐的人。
到了書房後證明,趙元善之前的揣測是對的。
趙震看起來已經等她多時,臉色不大好看,見到她來,並沒有立即發火,而是問她:“你知道我叫你來是什麼事嗎?”
趙元善回了句:“女兒不知。”
看到趙元善打幌子的樣子,趙震怒火更甚,“你還裝什麼糊塗!你以為你今日與裴敬甫私會一事,我不知道嗎?!”趙震怒視著趙元善,“為父萬萬沒有想到,你果真與那裴敬甫廝混在一起了!”
之前後院亭臺那件荒唐事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他都只當她是一時糊塗,雖然一直疑心趙元善與裴敬甫之間的關系,但在他的觀念裡,這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誰料今日她出府,竟然是去找裴敬甫!
趙元善道:“父親既然知道了,何須再來過問元善?”
“放肆!你可知你現在是什麼身份,皇上封妃聖旨已下,你與裴敬甫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傳到皇上的耳朵裡,日後還怎麼取的皇上的信任?!”
趙元善抬眼,突然覺得有些可笑:“父親以為,我若是沒有與裴敬甫一事,日後入了宮,皇上便能信任我?”
在趙震錯愕的注視下,她接著道:“還是說,父親如此的想要我入宮,其實是在我身上期許什麼?期許我能得到皇上的心,為趙家謀利麼?!父親是不是過於自信了?還是低估了皇上的城府?”
“混賬!”趙震的目的被直言不諱的說穿,怒不可遏,一時失控就打了趙元善一耳光,趙元善一時沒有承受的住那力道,沒有站穩,跌倒在地,鬢邊的步搖都甩落出來。
趙元善只覺得左臉一麻一熱,然後腫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