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今天明明是爹救了我。
“你娘和你本就是必死的命數,是你爹求仙上才保了你。代價就是,你要當他的妻子。”
讓我嫁給一隻狐狸?我的腦子裡霎時間就閃現出了那雙猩紅的眼睛。冰冷,殘忍,那雙獠牙彷彿下一刻都能刺透我的脖子。
我哭著跪著求李仙姑,我不想嫁給狐狸,我怎麼能嫁給一隻狐狸呢?
爹這個時候也睜了眼睛,直接砸了手邊的杯子:“不行,絕對不行。”
爹硬拽著我回了家,他身上衰老的速度卻詭異的變慢了。反倒是我,怎麼都覺得身上不舒服。
晚上,我總覺得床上有什麼東西在亂動。一隻毛絨絨的東西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後順勢鑽進了我的胸前……
“滾開!”
“叫我滾嗎……”
男人的聲音非常熟悉,一股子冷氣沿著我的脖子吹了進來,很冰。接著,一隻手的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
“把你這條命救回來,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
是那個狐狸!他的手上面板細膩,蓋在我的眼瞼上竟有種舒服的觸感。
我掙扎著要推開他,但是力量懸殊實在太大。只能任由那隻手在我身上作亂。
不,不要。
我能清楚的感應到他另一隻手朝著我的下身伸過去,沿著我的小腹,一步步,一點點朝更深處進發。
他的手彷彿是火種,點燃了我心頭的一股子邪火。
“啊!”
我一聲驚叫,他的手竟然...竟然放在了那裡!
隨著一聲怒吼,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房間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哪裡有什麼狐狸?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大清早天還沒亮,爹就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雪紅,我們今天早點走,爹一定要把你送出去。”
天是霧濛濛的,就連爹的臉看起來也是霧濛濛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色。
我忽然覺得臉上癢的厲害,揉了揉眼睛,把手再拿下來上面竟然滿是猩紅的鮮血!
“爹!”
我驚恐的大聲叫了起來,轉頭,鏡子裡面我的臉竟然長滿了長毛!
爹看到我的臉的一瞬間變了臉色,拉著我就往李仙姑家裡跑。到了門口,我爹也不敲門,跪在門口咣咣磕大頭:“還請仙姑指條明路。”
這天沒下雪,可我就是冷的不行,那寒意像是來自靈魂深處,跪了沒多久就兩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我躺在一張床上,四周黑漆漆的,除了視窗的一點微光,藉著月色,我看見他坐在我的床邊抽旱菸。
見我睜眼,他的老臉上竟流了兩行淚:“雪紅,是爹對不起你。李仙姑說了,這樣能讓你身上活人氣息封死,那畜生就會放過你。”
我抽了抽手,可竟然半點都動彈不得,我的四肢被紅色的布帶子綁了起來,身上還蓋著一件紅色的被子,上面用黑色畫滿了詭異的紋路。
活人氣息封死,那不就是死人嗎?
“雖然說以後你只能孤獨終老,可這再怎麼著也比被那畜生玷汙了強。”爹抹了一把眼淚,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門,他把房門關上,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爹出去沒多久,封閉的房間忽然起了大風,我身上的被子直接被吹到了地上。
而我身上穿著的是壽衣!慘白的衣服上印著猩紅的壽字,意外滴落的顏料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流動的鮮血,衣服隨著風聲沙沙作響,而我躺的這哪裡是床?
這分明就是棺材板!
“嗚嗚嗚”
風聲像是嬰兒啼哭,又像是怨鬼哀嚎,我從來沒沒有這麼害怕過,那風像是長了手一樣,直勾勾在我身上盤旋。
‘嘎嘎嘎嘎....’
一陣獰笑忽然在我耳邊炸開,頭頂的風竟然化成了黑色的人影。只是這人卻睜著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
“把靈魂給我,你馬上就能回來。”這黑影的聲音沙啞至極,就像是枯木折斷了之後在地上摩擦一樣。
我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卻沒有辦法理解他的意思。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就貼在我的耳朵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