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未曾想過自己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醫院,彼時阮佲剛睡一覺起來,臉上還有睡出來的紅印子,那紅印子來自枕邊的報紙,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這才多久你這人又進了醫院。來,讓我看看到底哪裡傷了殘了。”
阮佲朝人翻了個白眼:“你從哪裡回來的就打哪回去好麼。”
店長矯揉造作地朝天花板看了一眼說那可不行,機票貴呢。
“誒,你家關醫生呢?沒在你身邊啊?”
“我睡著前把他趕走了。”
“幹嘛把他趕走啊?”
阮佲說:“他還在上班呢好吧?最近醒了就看見他,吃飯也看見他,幾乎沒怎麼見他去忙,我現在又沒什麼事了,圍在我這還不如安安心心去忙。”
“你這叫炫耀——”店長撿了椅子翹起二郎腿,在報紙上掃了幾眼,“這年頭報紙上的內容越來越無聊了。”她又翻了幾下,實在勾不起興趣。
關先生給我拿來的,說給我解悶的。無聊的時候翻一翻。
阮佲拿回報紙,將它們疊好,放回床頭櫃上。
店長表情顯得一言難盡,“這要誰給我報紙解悶,我肯定甩他臉上好哇?”
“他讓我休息,手機只準玩一會。你什麼表情啊……”
阮佲見店長嫌棄地噫了一聲,面上的誇張表情湊出一隻雙下巴來,“你這確定不是在對我炫耀嗎?我這一刻彷彿看到在我面前的竟然不是人了!”
“你說誰不是人呢!”阮佲瞪她。
店長接著說:“在我面前的莫不是失落已久的卡拉卡拉國的玻璃王子?”她一攤手,抬眉張嘴,用五官彙聚成一個問號。
“罵人啊?”
“那可不是!”店長立馬搖頭,“這就是一朵嬌花啊。”
她指著阮佲,彷彿閃亮亮登場了吃驚的東西。
阮佲苦於自己手腳不便,也希望店長立馬從這個房間抱成團,被人以投籃的姿勢,開啟窗戶投到樓底下的草叢裡,“你最近胖得估計團成球籃筐也裝不下你了。”
號稱有s腰的店長下意識擰了一把自己的腰,眯起眼睛知道這是嘴巴毒,伸手網阮佲臉頰上一扭,阮佲喊著她指甲上的轉運珠閃瞎了自己,店長獰笑一聲:“看我不把你眼睛閃成一克拉鑽戒,叫你天到晚的放毒!”
阮佲張嘴差點沒把指甲蓋上的轉運珠給咬下來,店長叫著你是狗啊!跳到一邊去,正巧撞到進來的關聞鳩,店長又如螞蚱跳到了另一邊去,她和阮佲互相敵視了一眼,一個護著臉,一個疼惜自己的美甲,幾乎在同一時刻都看向了關聞鳩。
“你男人把我指甲要咬下來了!”
“她撕我臉!疼死了!”
店長喲嗬:“你還惡人先告狀啊!”
阮佲翻她一白眼,快速用倆胳膊環住關聞鳩的腰,讓他看:“你看,臉都腫了。”
關聞鳩低頭瞧,店長也不會真把人臉怎麼了,無非紅了點,暫時消不下去,遠沒有到腫的那地步,就是吧——這世上總有人湊到一塊後智商就不怎麼好了,滿月和缺月就是如此,月亮缺是因為被擋住了,他們兩個缺是因為碰到一塊,把腦袋裡的智商撞出了一個缺角來,若是此時還來了能主持公道的人,這撞擊得就更厲害了。
尤其來的是關聞鳩或者店長她老公。
店長苦於這會沒把自己老公拉過來,白瞎了眼去關心這白眼狼朋友,瞧瞧這小鼻子小眼,蹬人臉的時候毫不客氣的,還有了靠山,更是得意洋洋嘞!
店長瞪著眼,指了半天,說自己心髒要被氣出問題來了,阮佲探出腦袋說這裡就是醫院啊。
“你你你!遲早我要把你踹上天,把你踹在那月球表面上!”
臨走,店長對充當死人的關聞鳩不滿地哼了一聲,送他四個字叫助紂為虐!
把店長氣走了,關聞鳩捏捏他的臉:“滿意了?小孩子一樣,之前誰喊無聊,說沒人來看你,現在有人來看了又犯老毛病打起來,你們兩個當初怎麼在一家店裡活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