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佲順順男人的頭,他昨晚是一個人悶悶不樂過,他希望自己在關先生面前是懂事的,那不同於其他的事,脾氣來了就來了,關先生對這樣的事也是沒辦法的,誰能隨便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有誰覺得改變一個固執已深的長輩就能獲得幸福?
他自己都覺得不好的事情為什麼要對關聞鳩發出來,責怪他,就算他們是親密的愛人,也不能這麼放肆的呀?
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但是關聞鳩認定了他一定哭過。
“我才沒有。只是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腫啦。”阮佲指著自己的眼睛。
關聞鳩說撒謊,阮佲不可能那麼不在意。
阮佲推開他,“我說了沒有了。”
他見關聞鳩盯著自己,“你要我在意嗎?我要和你說我在意得要死?昨天瘋狂捶枕頭,咬被子?還是又做了什麼誇張的事?你想聽這個?”
關聞鳩歪了歪頭,“我沒這麼說。”
“那你為什麼要想,要說?我眼睛就是碰了細菌才腫起來的,不然還有什麼原因!”
阮佲氣惱地亂說了一通,關聞鳩總能看得出來他想什麼,在他面前,就跟站在脫衣鏡,就只剩下一顆赤紅的心髒。
連心髒是否為了一句話劇烈跳動也被看過去了。
不說這件事,就不會提醒他關先生也是同樣遭到了刁難,他清楚家人之間說話是沒分寸的,才不會想到你會不會難受。
關大伯也不是多麼會為人著想的人,這不僅提醒阮佲,也同樣提醒關聞鳩,阮佲想忘掉那些話,因為那就是個沙,日子過久了,就和其他的沙子沒什麼不同,他要提起來,就每天想,關聞鳩想,他也會忘不掉。
“這是什麼重要的事?你連我沒穿鞋子都沒發現!”
“我……”
“你不要看我臉!”阮佲抿唇,跑回了房間,他鎖上了門,“我跟你說,我現在太醜了,我不要見你!你也不要來見我!”
關聞鳩敲門,見門敲不開,要去拿鑰匙,阮佲在裡面吼:“你要是拿鑰匙我就搬回去!”
“佲佲。”關聞鳩低頭。
過會阮佲回答:“我待會自己去醫院,不要你來,你聽著,你要是再說什麼,我就一輩子不見你!”
“你聽到沒有!”阮佲又吼。
“你別吼了,小心嗓子。”
“要你管!”
“我不管,不管,你小心點成麼?”
關聞鳩沒再打擾他了,下午阮佲出來,關聞鳩不敢上去吵他,阮佲低頭穿鞋子,說我去醫院了。
“好。”關聞鳩回答。
他告訴關媽媽他和阮佲吵架了,“媽,你先聽我說。我覺得我自己並不好,佲佲是個男孩子,我說他哭了,他說沒有,我自己聽大伯的話都有些不太爽,那佲佲呢?他是怎麼想的?那些話他會不在意嗎?我對他感到抱歉,若不是我,他這輩子都不會走上這條路吧?他感情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意識到就被我帶了跑,我還沒說什麼好話呢,沒做多少事,他就決定和我在一起,那時候的表情真像是一輩子就和我在一起了,但我卻做不到讓大伯不對他産生偏見,有一個人但凡是不滿,他就沒辦法不去想,也很努力的不讓壞想法影響到我們,他很認真地考慮我和他的事情,讓我有點高興,但是我感覺到我做得還不夠,我想還有什麼,最好的補償他——至少讓他無需費心認識的人的想法……
“我……”
關媽媽聽了一會,男人都是意氣用事的,尤其是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會注意到這些,關媽媽打斷兒子的話:“不,你這句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