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想你了。”
“誒,那你就快點回來,回來就到家了。”
回來。媽媽抱著希望,但是小堂妹卻止住了呼吸,讓她那麼難受,猶如感冒,難受就像感冒那麼傷心。
“你不回來也行,好好照顧自己。”
“哦。好的,媽媽你也是。”
半餉無話,後來大伯母小心翼翼問:“要不要和你爸爸說句話?”
小堂妹不說話了,看著自己的指甲,上頭有好幾個白色的月牙,他媽媽手上也是,小時候媽媽和她說指甲蓋上的月牙是媽媽送給你的。
可是送給我了媽媽就沒了啊。
媽媽有呀。
那媽媽是誰送的?是不是爸爸?
對呀,媽媽摸著女兒的頭,是你爸爸送的,你爸爸的月牙是天上的月亮送的,一個送給了媽媽,一個送給了姐姐。
小堂妹不開心,說沒送給自己。
媽媽哄著她沒事的,有媽媽送的,是媽媽想送,不讓爸爸送,爸爸已經給姐姐了,媽媽給你不是很公平嗎?
哦。小堂妹看著月牙。
月牙月牙啊,請讓我快點長大,長大後把手上的月牙送給媽媽吧。
“你是不是不願意?”
媽媽問,小堂妹收回視線小聲嗯了一聲,她好像聽到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好像在等著她自己,哪怕在微風中這點小火苗也是艱難的。
最後掛了電話,大伯母已經沒有聽到女兒妥協的聲音。
像凝滯的指標,始終移動不到下一格,格拉格拉的,原地踏步。
小堂妹一手抓著衣角,襯衫皺了,一手搓著眼睛,關聞鳩遞給她餐巾紙,聽她擤鼻子,說:“我沒哭。”
“知道。”
“我有點想回家。”
“但是我媽問我的時候我還是抗拒。我媽一定很傷心,我知道,可是我給不了她那個答案,好不了的,回去後還是要吵,我爸不會讓我的。”
哭得鼻子通紅,還說自己沒哭,分明像她爸,十裡八鄉都知道關家大伯有多口是心非,一輩子不低頭。
“哭好了去洗漱寫作業,你昨天帶過來了吧?”
“哦。不安慰我麼?”
“寫作業就冷靜下來了。”
小堂妹繼續吸鼻子,平靜下來,“我再待一天,想好了就回去,不過要是我爸還是那樣,我還會過來的,他不好好和我說話,有理有據的,我是不會聽他說話的。”說完舒了口氣,好像做完了什麼重大決定,豪情壯志的。
關聞鳩瞥了眼打斷她光輝的形象:“把餐巾紙扔回垃圾桶謝謝。”
我和基友說發現的會寫文的太太都像是瑰寶,然後我問她我是不是瑰寶,她很給面子,送我兩個字“瑰寶”,然後我開心了,每天不找點不要臉的話說感覺少了點什麼(;?_?))